若是沒有他當日的仗義之舉,自己或許早已撒手歸西。
雖然劉睿影明白湯中松這么做定然有他的考量。
不過無論如何,自己那一次卻是實打實的被湯中松救了,這一點沒有絲毫疑問。
“既是如此,那這位定西王的愛徒也要讓劉省旗多多費心了!”
狄緯泰說道。
劉睿影卻是不解。
為何湯中松來了博古樓卻要自己費心?
何況他身邊還有張學究,而且自己也并非博古樓中人,卻是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出頭才對。
“我們都是一群老家伙,和年輕人打起交代來也不知該當何如。況且湯中松正是英姿勃發之時,總是與我們這些老家伙在一起,難免沾染的暮氣沉沉。”
狄緯泰說道。
劉睿影一聽,便知這是狄緯泰的禍水東引之策。
湯中松代表著定西王這一方勢力。
無論是福還是禍,都會與他博古樓產生不少瓜葛。
但只要把劉睿影也拖下了水,那這便是三方角逐,總有一方可獨善其身。
看來這狄緯泰是決計要引得這定西王和擎中王兩方五王勢力互爭短長。
但狄緯泰以為這湯中松只是一個被定西王霍望慣壞的孩子。
以為他不明事理,不知禮數,就像一只金絲雀兒一般,可以任他揉捏。
在定西王府時,自然是錦衣玉食的被關了起來。
到了他博古樓,錦衣玉食自然不成問題,只是換了個籠子罷了。
博古樓的籠子不一定就比他定西王域的籠子差,但這籠子里關的究竟是什么,倒是狄緯泰眼拙!
湯中松早在被霍望收為徒弟以前,就已是一只翱翔于天際的雄鷹。
雄鷹怎么會委身屈居與籠中?
自然是極度的渴望自由才對。
只不過湯中松這這只雄鷹太過聰明。
既有雄鷹的狠厲,也有金絲雀的乖巧。
事不可為,絕不硬拼。
有人投食的日子,那就舒心暢快的過。
但若是讓他抓住了一點機會,雄鷹的爪牙與利嘴可不是用來當擺設的。
只是這些過往的種種,狄緯泰不知道,他也沒心去查證。
他心里所在意的,只是湯中松頭頂的這個定西王霍望徒弟的名銜,而并不是湯中松本人。
就像他會對劉睿影客客氣氣的,也是沖著他身后的中都查緝司和擎中王劉景浩一樣。
狄緯泰不是迷信的人。
但是他已經發現,博古樓近來的種種變故,似乎都是圍繞著劉睿影展開。
自他到了博古樓之后。
鹿明明回來了,兩分死了。
擎中王劉景浩莫名現身,定西王霍望的徒弟新至。
現在卻是連歐雅明和他本身的仇人,以及歐家的仇人也來了!
就算是再不迷信的人,也講究個因果之說不是?
所以狄緯泰現在的注意力,倒是全都放在了劉睿影身上。
“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大家都在,就給老夫一個薄面。不管是新仇還是舊恨,暫且都先放到一邊。到了博古樓,我怎么也得一進地主之誼,聊表寸心才是。”
狄緯泰說到。
“湯中松和他的文道師傅我已派人去請了,想必馬上就到。”
狄緯泰的這一句話,卻是對這劉睿影說的。
而聊表寸心這個詞,已經是他在一個多時辰內第二次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