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為何這老婆婆要對這一雙鞋墊這樣執著。
她的生命已經走過了漫長的時光,瀕臨油盡燈枯之時,本該是一切盡開懷,萬事皆放下才對。
“你不懂……”
老婆婆說道。
這三個字出口竟然有些哽咽。
“你不說,我自然沒法懂。”
劉睿影說道。
“難道我說了,你就能懂?”
老婆婆反問。
劉睿影語塞。
的確如此。
就算是老婆婆說了,他又怎么能保證自己一定懂得?
每個人的經歷都是如此的千差百別。
“你說了,至少我有機會去懂。”
劉睿影說道。
“我不想給你機會,因為你根本沒有機會懂。別說你,就連他也不懂。”
老婆婆說道。
“他是誰?”
劉睿影問道。
“你都不知道他,自然也不知道他的過往。你也不認識我,自然也不知道我的過往。那你也不明白我和他的因果,你說你怎么懂?”
老婆婆質問道。
劉睿影有些煩躁。
這老婆婆說話太過啰嗦……
世間事,世間情,不過是結婚生子,生老病死八個字。
無論是誰,什么事都跳不出這八個字的圍城。
所謂的隱士,一個人跑到深山老林中,看似好像萬事不縈紆懷,切斷了與世俗的一切聯系。
但是他又怎么能逃得脫生老病死?
到最后,也只是這四個字度過的比旁人更加漫長,更加孤獨,甚至更加凄慘罷了。
劉睿影對此向來不屑一顧。
覺得這些人就是矯情過剩罷了。
但他未免有些過于高估自己。
他才活了幾年?才看過幾次人間?
怎么就敢如此輕率的斷定他人的情緒和心神?!
“至少他不是我。”
劉睿影這句話倒是過于孩子氣。
宛如斗嘴一般,你說我不行,我非要說出來個行的,最后就算一直比到了太陽上,又能有什么意義結果?
“你當然不是,沒有人能比得上他。”
老婆婆搖了搖頭說道,同時又揚起了手里的繡花針。
“難道沒有商量的余地?”
劉睿影從懷中掏出了那一雙鞋墊。
剛才出門前,他也把這鞋墊帶在了身上,想的一會兒問問酒三半對此有沒有印象。
多一個人,總能多些機會。
但是當著這老婆婆看到劉睿影拿著的鞋墊時,顯示一喜,接著卻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憤怒。
以至于她的臉龐都扭曲在了一起。
“你把那層黑線抽掉了?”
老婆婆因憤怒而聲音顫抖的問道。
“我……不小心弄掉了。”
劉睿影有些理虧,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老婆婆對這劉睿影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