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喜歡騙人。
雖然這也可以說是一種安慰。
不過安慰之后的落差,往往更加讓人難以釋懷。
到時候說不定會反過頭來怨恨他蕭錦侃。
畢竟是你告訴別人安穩平順的,所以當災變發生時,總要找個替罪羊吧?
那誰給自己了鏡花水月,誰就是那替罪羊。
“他們倆停手了。”
狄緯泰說道。
“還會繼續的。”
蕭錦侃說道。
“因為那鞋墊還在劉睿影手里?”
狄緯泰問道。
“不,因為那鞋墊是假的。”
蕭錦侃搖了搖頭。
他給狄緯泰加了一杯酒。
但是卻淤了出來。
他本以為狄緯泰喝完了,但是狄緯泰卻只淺淺的咂了一口。
以蕭錦侃的耳力與心眼。
杯中有酒無酒,酒多酒少,自然是能清清楚楚。
但是他卻出了錯。
這說明方才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這里。
那又能在哪呢?
只會是在劉睿影那邊。
蕭錦侃還是很在乎他這個朋友的。
“你終于表現的像一個瞎子了。”
狄緯泰把桌上的酒擦干說道。
他頓時覺得渾身輕松。
這是一種本能。
每一個健全人看到他人的殘疾時都會先憐憫同情,而后又會暗自慶幸,接著便是自覺高人一等。
現在狄緯泰就是如此。
“我本就是個瞎子,不需要表現。就像你本就是八品金綾日,該如何表現的像一個文盲?”
蕭錦侃問道。
狄緯泰無言。
因為他卻是沒法表現的像一個文盲。
以前他也曾丟下筆墨書本,把整個案牘一掃而空,想試試做一個不識字的普通人。
可是當他上街之后,看到那些牌匾上的可笑說法,甚至菜單茶牌上的別字,都會忍不住笑出聲來時,他就知道此路不通。
放眼望去都是自己認識的,知道的,要是換做他來寫還能寫的不知好上幾百倍,又怎能去真正的裝個文盲?
就算是讓他的眼睛和蕭錦侃一樣瞎掉都不行。
因為那些書卷早已爛熟于心。
不用看也能出口成章。
他也還試過蒙住自己的雙眼看看還能不能寫字。
結果寫出來的字不但沒有一個歪斜,甚至間架結構還比平時睜眼時寫的略強了幾分。
因為睜眼時難免去注意一筆一劃,思前想后。
而看不見了,也就不在乎了。
更多是關注與整個字的氣韻與格局。
這樣寫出來的當然要比平時的更好。
“你怎么知道鞋墊是假的?”
狄緯泰問道。
蕭錦侃沒有說話。
但是他倆同時都聽到了一聲大叫。
這聲大叫和先前的怪叫雖然都是一人發出來的,但是卻有極大的不同。
先前的怪叫中蘊含著滿滿的不可思議,和恐懼。
現在的大叫中只有憤怒,再無其他。
“你用一雙假鞋墊,竟然同我講了這么多條件?!”
老婆婆說道。
雙手揪著自己的頭發,似是要將頭皮都扯下來一般。
劉睿影看著手里的鞋墊很是不解。
他哪里分的清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