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更最早被南陣用來做衣服,穿在身上雖然不能刀槍不入,可是卻薄如蟬翼的同時又冬暖夏涼。
在當時極為受到那些門閥夫人以及大家閨秀的追捧。
畢竟沒有哪個女人愿意在天冷時穿上一層又一層臃腫的冬衣,這樣既不美觀,還異常麻煩。
合更服,一件就夠。
而且款式新潮,圖案靚麗。
但新物件的誕生,總有它的正反兩面。
最開始是那些躲避通緝的大盜逃犯,買下一件合更服,按照自己臉部的樣子裁剪成一幅面具,接著經過一番描眉畫眼的,帶上去之后就是一個新人,卻是走到哪里都不會被人再認出來。
合更服的這種妙用被傳開,一時間三教九流都開始瘋搶。
南陣覺得這有悖于他的初衷,一起之下關了鋪子,并立誓此生再也不會織造一件合更服。
于是,市面上僅存的,就成了萬金難求的寶貝。
不過以她銀星的手段能力來說,弄到一件到還不算特別難的事。
先前在長街上,湯中松看到銀星偽裝成老婆婆正在繡鞋墊,便上去湊熱鬧。
張學究雖然認出了銀星手上帶的頂針,但卻沒有認出她這個人。
或許在他心里,銀星根本不可能來這。
而那頂針,也許只是偶然遺失被人拾到,又或是僅僅只有樣子相似罷了。
總之,他給自己找了一個能足夠說服自己的借口,然后便把此時拋置于腦后,不再糾結。
“我記得你認識南陣?”
蕭錦侃問道。
“我認識。不過很多年都沒有見面了。”
狄緯泰說道。
“關了鋪子以后他去了哪里?”
蕭錦侃問道。
“他的鋪子本也是沒有定所,走到哪就開到哪。后來他的雙腿被人敲斷,他便給自己做了一輛四輪車,但行動終究不似從前那樣便捷,現在估計是在某個深山老林里隱居吧。”
狄緯泰說道。
“既然行動不便,難道不該住在熱鬧的市鎮上嗎?怎么還要躲到深山老林里去,恐怕連打水都成問題吧。”
蕭錦侃說道。
“你不知道,對于南陣而言住在哪里都一樣。即便是在熱鬧的市鎮中,他也是從不出門。”
狄緯泰說道。
“一步都不出?從不見人?”
蕭錦侃問道。
“一步都不出,從不見人。他的工作臺前有幾根桿子,上面分別寫著飯,菜,酒。每跟桿子都用機括連接到對應的鋪子,只要他拉下了桿子,那鋪子里的鈴鐺便能收到傳動提醒,送來對應的飯菜酒。”
狄緯泰說道。
“即便如此,那也得有人給他送來吧?這不是還得見人?”
蕭錦侃說道。
“不,那一套機括裝置既能提醒對應的鋪子做飯燒菜打酒,還能把做好的飯菜,打好的酒順著這機括直接送到他桌前。所以他無須出門,也不用見人。”
狄緯泰說道。
“這倒是個奇人,這機括裝置也是個奇物。”
蕭錦侃說道。
“所以無論他在哪,都能給自己搗鼓出來這么一套玩意兒。至于你說的打水,對他而言跟本不成問題。”
狄緯泰說道。
“那他每日都吃同樣的東西?三餐都一樣?”
狄緯泰問道。
“這倒不是,這三根桿子都有三格,之向下拉一格便是早飯,兩格便是午飯,三格就晚飯。至于那菜如何變化我卻是不清楚。對了,酒也是三格。”
狄緯泰說道。
“酒還能有三種區分?”
蕭錦侃不解。
“第一格是最好的酒,第二格是中等好的酒,第三格是最次的散酒。”
狄緯泰說到。
“他為何要喝最次的散酒?”
蕭錦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