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星說道。
“但是我看到你那白骨扇扇尾上拴著的流蘇,我卻又很恨不起來了,所以我不想再踩你的名字……”
銀星背過身去接著說道。
劉睿影知道,她哭了。
不管銀星年齡幾何,經歷多少,她終究都是一個女孩子。
女孩子若是撒嬌裝哭,定然會大大方方的,深怕別人看不見,因為她在等人來哄。
女孩子若是真到了傷心處,覺得委屈惆悵而流淚,則只會默不作聲的找一個角落蜷縮起來。
現在這小院中沒有一個可以讓銀星蜷縮的角落,或者說相比角落,她更想蜷縮在張學究的懷里。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撲上去的時候張學究是會把自己一把推開,還是閃身避過。
那樣只會讓他更傷心,何況現在還有兩個外人,兩個毛頭小子。
銀星也著實不想丟人,所以她只是轉過了身,背對著三人。
張學究看著自己扇尾的流蘇,用手輕輕的撫過,往日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了上來,讓他不由得淚眼漣漣。
“喜不喜歡?”
湯中松問道。
張學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還四下里張望了一陣。
“問你呢!喜不喜歡?!”
湯中松又問了一遍。
“你要問他喜不喜歡的是人,還是流蘇,還是手中的白骨扇。”
劉睿影卻是也在一旁幫腔說道。
“不過,喜歡流蘇就是喜歡人,這么多年都沒摘掉就是還念念不忘!”
劉睿影接著說道。
張學究摸著流蘇,看著銀星的背影,靜默了許久,終于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喜歡”。
劉睿影和湯中松聽到這兩個字,轉身就走。
不管后面兩個人如何,至少現在張學究能正視自己的感情了。
說起來,劉睿影第一次見到張學究的白骨扇時也很詫異。
怎么那么好的一把扇子,非要掛著一串兒都快酥掉的流蘇,原來背后卻是有著這么一段非同尋常的往事。
睹物思情啊!
“你去哪?”
湯中松問道。
“我要去裝裱一幅字。”
劉睿影說道。
“我也要去!”
湯中松說道。
但是劉睿影卻沒有挪動步子,而是盯著湯中松靜靜的看。
湯中松被劉睿影的眼神盯的發毛,這才低頭看了看自己。
“哈哈哈,等我穿個衣服!”
湯中松笑著說道。
劉睿影也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我順便去叫上酒三半。”
“好好好!等裝裱完剛好去買點酒回來喝。”
湯中松說道。
“想喝喜酒未免也有點太著急了吧?”
劉睿影打趣的說道。
“能是喜酒最好,不能是喜酒起碼也是酒。”
湯中松說道。
劉睿影點了點頭。
畢竟這喜酒太貴,貴的不是價錢,而是人心與感情,本就不是人人都能喝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