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不告而別,我給你留了一封信的。”
張學究已然倔強的說道。
“只要沒有面對面的口口聲聲告訴我,就是不告而別!”
銀星說道。
“難道我就這么累贅?你要做什么事,我向來都是舉雙手贊成,為什么就不能帶上我一起?”
銀星說道。
她語帶哭腔,仿佛下一瞬豆大的淚滴就要從臉頰上滾落。
“是我拖累了你……”
張學究說道。
“何況,我現在就是一糟老頭子,還要委身于定西王府,早已不是從前的壇庭庭令了。”
張學究頓了頓接著說道。
“你委身于何處我不管,那是你的決定,但是我只想委身于你!”
銀星說道。
劉睿影不禁感慨。
人生在世能有一知己已是極為難得,更何況是一位如此花容月貌的紅顏知己,更何況這位紅顏知己還如此的心志堅定,不離不棄。
劉睿影現在才能從剛才的打斗中抽身出來,客觀的看看這銀星。
她無論是修為境界,還是長相身材,俱是人中龍鳳。
但張學究也不是個悶葫蘆,他的選擇自然有他的道理。
可是從他的表情中劉睿影能感覺到,顯然這個決定做的也不是那么容易,他的心中一定也背負了相當的苦痛。
“何況你做什么,是什么身份,我根本就不在乎,我想的只是在你張羽書身邊而已。”
銀星說道。
張學究默不作聲。
他知道銀星對自己的感情,可是自己對此的回應卻是逃避。
若是早能知道日后發生的種種,他定然不會在一開始就選擇接受,
怎奈造化弄人啊,接二連三的陡生變故,卻是讓他自己都越來越活不明白了,哪里還有余力去愛人?
張學究從沒有說過銀星是累贅是負擔,甚至從來都沒有生氣這樣的念頭。
不管他的武道修為境界有多高,地位有多高。
他始終也是個男人。
愛這個字本就是一種責任。
既然他給不了銀星穩定祥和的生活,何必要讓這樣一位人間奇女子因為自己而顛沛流離,風餐露宿?
他舍不得。
但是他的處理方法不對。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面對定西王霍望和狄緯泰都能不卑不亢不落下風的張學究竟然面對這段感情是害怕了。
雖然留了一封信。
但他自己也知道,這就是不告而別。
因為他實在是沒有勇氣當面說出口。
他很愛銀星。
所以他害怕當見到銀星的面龐聽到銀星的聲音后,他又會動搖。
一邊是自己的愛徒,一邊是自己的愛人。
師徒之情,男女之情,如何權衡?
張學究覺得自己的徒弟還是個孩子,相比于銀星更加需要照顧。
而銀星,想必難受一陣過后就能把自己忘了,依然能夠瀟灑,自己只要默默的祝福就好。
張學究在信里寫的很明白,若是銀星愿意等,等他找到自己的徒弟,把他安置妥當之后,自會回來。
但是銀星沒有等,她從看完信之后也就上了路,一直追趕者張學究的足跡,卻總是慢了一拍。
銀星脫下鞋子,從鞋子里抽出一雙鞋墊扔給張學究。
張學究拿著這雙還帶著銀星體溫的鞋墊不解其意,但手上傳來的觸感卻告訴他,這雙鞋墊不一般。
至少從外觀上來看,它就比別的鞋墊更加厚實。
鞋墊上沒有繡任何圖案,但是卻有三個字。
左邊是‘張’,右邊是‘羽書’。
“我很想你,所以我把你給我留的信拆成兩半縫到了鞋墊中。但我又恨你!所以我把你的名字繡在了鞋墊上,天天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