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房怎么如此大的脾氣?”
劉睿影問到。
“倒不是他的脾氣大,只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跟什么樣的人就會學成什么樣罷了。”
常憶山說道。
“所以你那位朋友怪,還是怪在了脾氣。”
劉睿影說道。
“也不盡然……我說的怪就是他總是生病。”
常憶山說道。
“生病?”
劉睿影不解。
生病本就是人之常情,若是再趕上身子骨不好,就算是連年臥床不起也是大有人在,這又怎么能被稱為怪?
“他生病不是咱們所言的常理,而是任何一件小事都能讓他生病。”
常憶山接著說道。
“你如今早泡的茶,若是摻入了一根茶梗,那他便病了,說自己犯了茶梗病。若是偶然夜里醒來,正在做的夢沒有做完,那他也病了,說自己得了斷夢癥。”
劉睿影聽到這才發覺這是病不假,不過都是毛病。
要是放在查緝司或軍營中,什么藥方都不用開,只需用鞭子抽一頓立馬渾身上下都讓他舒坦,至少一年半載的都不會再“生病”!
但此刻劉睿影卻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隨著那小童走進去也有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
可是整個宅子里卻靜的可怕。
仿佛一片荒蕪,沒有人煙似的。
看那小童先前的舉動,必定是一個急躁的人。
他托著腳步進去,怎么著也該拖著腳步出來才對。
可是就連這腳步聲都沒有。
本來劉睿影還聽到院子外的樹上有幾只麻雀叫的正歡。
現在既沒有聽到他們撲棱棱起飛離開的聲音,更是連那叫聲都中斷了。
劉睿影轉頭看向常憶山,發現他眉頭微微鄒起,似是也察覺到一絲異樣。
“不對!”
劉睿影說道。
小童走進去后,院落的內門并沒有關上。
此刻竟是若有若無的傳出了些許血腥味。
“血腥味?”
湯中松也聞到了。
只有酒三半因為不停地喝酒,酒氣遮蓋了其他一切,卻是沒有任何感覺。
劉睿影想要把精神放出去探查一番,但始終進不去那扇內門。
看來是有人也用精神將其封鎖了起來。
常憶山和劉睿影一對視,雙方心下都有了決斷。
精神能防住精神,可精神卻防不住人身。
常憶山走進去后面無表情,但劉睿影卻感到腦后像是被重重的打了一棍般,有些昏昏沉沉。
待恍惚過后,劉睿影看到剛才那門房倒在地下,喉嚨上有一個駭人的血洞,正在兀自不停地向外冒著鮮血。
這小伙子顯然還沒死透。
他睜著眼,嘴巴一閉一合,像是條離了水的魚。
劉睿影走進一看,發現這是劍傷。
這一劍不但刺破了喉間通往頸部的血脈經絡,還刺破了他的聲帶,所以這小童在垂死掙扎時依然安安靜靜,發不出一點聲音。
何況喉嚨對應的后方,就是人的頸椎。
頸椎乃是全身經脈匯聚之所在。
斷了頸椎,便也切斷了周身四肢之間的聯系。
殺手這是在給自己找后路。
破了聲帶,這門房就說不出是誰,就算不認識,起碼也能有點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