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經脈,讓他卻是連寫寫畫畫的都做不到。
若是他能沾著自己的血寫上一兩個字,也會讓劉睿影等人不至于如此一頭霧水。
“師叔對這門房熟悉嗎?”
劉睿影問到。
“熟悉。這門房已經跟了他十幾年了,還是個小孩子時我就認識,現在都長大成人了。”
常憶山說道。
“他識字嗎?”
劉睿影問道。
若是不識字,殺手自然也不用擔心這門房在臨死前會寫寫畫畫。
畢竟殺人很容易,喉嚨又是人身上最為脆弱的部位。
刺破聲帶也很容易,只要把劍尖稍微壓低幾寸,一刺就破。
但若是想一劍從喉間直穿,斷人頸椎可就不是一般的殺手能夠做到了。
何況從現場的出血量來看,這門房中劍已有了不少時間,由此可見這殺手出擊極快。
劉睿影自問憑他現在的境界,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這三步分開來說,就算是沒有練過劍的精壯男子也能做到,但連起來只用一招可著實是非同一般。
剛才劉睿影探查傷口時,發現殺死門房的這柄劍,劍身很窄,至于長短就無從知曉了。
一般用窄劍之人,也多習快劍。
畢竟窄劍靈巧,出手能夠更為迅速。
不過精壯男子用劍斷人頸椎是用蠻力去砍,而這殺手卻是用巧勁挑斷了經脈。
劉睿影的腦中已經呈現出了畫面。
這門房推門而入,想要去找主人出來迎客。
此時旁邊一道人影略出,讓他猝不及防,就連叫喊的功夫都沒有。
不過失去了這一次機會,他也就在沒有機會能發出聲音了。
而后因為他側身看向這一道襲殺而至的人影,卻是把自己的喉間暴露無遺。
殺手一劍刺入,先是下壓少許,破其聲帶,而后又輕挑劍尖,往前一推,于頸椎的骨縫間把門房的經脈挑斷,讓其徹底癱倒在地,只能靜默等死。
劉睿影不自覺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喉嚨,感覺到一片冰涼。
猛然怔,發現不是自己的喉嚨冰涼,而是自己的手很冰涼。
人在緊張的時候本能總是會讓人優先選擇逃跑。
所以全身的血液會朝著雙腿奔流而去,因此劉睿影的手才會冰涼。
他知道自己這是害怕了。
因為如此迅疾精巧的一劍。
“他不識字。”
常憶山說道。
“我這朋友常年裝裱,經手的東西都很貴重,若是找個識文斷字的門房,總是有些不放心。所以他的兩人門房都是目不識丁。”
常憶山說道。
劉睿影聽聞后立馬確定了這殺手不是熟人。
因為若是熟人,自是能知道這物主的習慣。
知道他的習慣,也就知道這門房都是大字不識之人。
既然如此,還何苦要費勁心力的最后一挑?
如果他只是想遮蔽自身行蹤的話,將聲帶挑斷就好,不必再冒險遞進。
對于殺手來說,多一剎那都是危機,自是越簡單越迅捷越好。
不過劉睿影又立即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
他覺得有些過于武斷。
即使這門房被招來時不識字,這十幾年間不代表他不能學。
想到這里,劉睿影讓湯中松去門房的住處看看。
識字之人和不識字之人的區別若是不張嘴,根本看不出來,現在門房已死,自是不能張嘴了。
只能去他的住處看看有沒有什么蛛絲馬跡,就算是找到一張寫了字的紙片便也能推翻他不識字的推論。
轉頭一看,常憶山卻是不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