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竟是對這上官摘星的死有了些許惋惜。
從此,天下間卻是又少了一個傳奇,多了一段無奈。
至于身前身后名什么的,想必連他自己都并不在乎。
劉睿影看到他的懷中露出一個白色的紙角。
順手抽出一看,竟然又是一篇狄緯泰寫的悼亡長詩。
看樣子也是從自己的這份原版上剝離出來的。
劉睿影頓時覺得自己手中的這份悼亡長詩過于不祥,散發著一種名為死亡的魔力。
從這長詩到手開始,卻是已經因此死了三個人了。
裝裱師與他的門房,現在再加上這上官摘星。
“也是紅袍客做下的好事?”
劉睿影問道。
因為在上官摘星倒下前,他清楚的看到眼角處閃過一道金光。
而紅袍客的武器,就是金劍。
再加上他們的行事作風一貫詭異,這倒是最合理貼切的推測。
“即便是紅袍客,也不是剛才那兩人。”
常憶山思索片刻說道。
劉睿影皺著眉頭,顯然還沒想通其中的要害所在。
不過那道金光一閃而逝,向來用劍之人的身法也是極為迅速。
不過天下間單論身法,能快過上官摘星的又有幾人?
曾經也有人想要揚名,所以便夸下海口說自己能偷來上官摘星的一件貼身之物。
為此,不惜花費了數年的時間跟蹤計劃,但最終卻連上官摘星的屁都沒有聞到。
方才劉睿影等人陷入了幻象之中,并沒有與那兩名紅袍客交手,所以也不知道他們的斤兩。
但聽常憶山這么一說,想必那兩名紅袍客還沒有殺死上官摘星的本事。
而且方才只有一道金光,卻是沒有一抹鮮紅。
紅袍客必定是穿著紅袍的。
金光之后該是鮮紅才對。
劉睿影順著上官摘星脖子上的血痕向下看去,發現他頸部的內襯里有一抹鮮紅。
先前看時以為是血跡沾染的緣故,但現在細究之下卻發現不是。
上官摘星的罩衣里面竟然是穿著一襲紅袍!
原來他也是一名紅袍客,同樣隸屬于大紅袍!
這一發現讓劉睿影更為心驚……
沒想到大紅袍的手已經伸的這么長這么遠。
他立即把這一切記錄下來,準備將此情報傳回中都查緝司。
“這倒是能證明他不是被紅袍客殺的了。”
湯中松說道。
“不一定……雖然他也是紅袍客,但這樣龐大的組織若是想讓一個人閉嘴,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人。畢竟死人的嘴最緊。”
劉睿影說道。
但他卻無法想出一個合理的殺人緣由。
難道就真的是為了狄緯泰寫的那一首悼亡長詩?
雖然狄緯泰的墨寶很貴重,但也是能用錢買到的。
何況狄緯泰并不是拒人千里的性格,劉睿影就聽說他經常寫字送人。
所以說珍貴也珍貴,但不會珍貴到價值三條人命。
劉睿影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七絕炎劍》。
為了這本功法武技去殺人搶奪倒還能說的過去。
就在劉睿影思前想后時,茶坊的門被推開。
他看到鹿明明帶著一眾博古衛走了進來。
鹿明明手上還抱著常憶山的‘阿黃’。
阿黃懶洋洋的抬起頭,似乎都沒有睜開眼睛。
但根據它頭部轉動的幅度卻是能感覺到,它的確是在打量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不過阿黃今日好像興致不高。
終究是沒有露出它的青白眼。
劉睿影還滿懷期待的想看看阿黃對湯中松是何態度,沒想到卻是也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