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繼續湊湊熱鬧了嗎?”
酒三半對著劉睿影問道。
劉睿影被他問的哭笑不得。
他有時候真的很想把酒三半的腦袋一劍劈開,看看究竟是怎么長的。
幾個人喝酒吆喝可以算是熱鬧。
兩群人聚眾斗毆也可以算是熱鬧。
但死人之事怎么能算是熱鬧?
劉睿影見到鹿明明之后,直接了當的把狄緯泰的那幅長詩交給了他,之后就拉著酒三半和湯中松離開了茶坊。
剩下的事正如常憶山的說的那樣,自有規矩。
不過這規矩已經不是劉睿影所能觸及的范疇。
即便是日后查緝司要加強對大紅袍的監察,卻也不是他的事。
何況這類發生的關于大紅袍的事劉睿影還沒有報上去。
待報上去之后,上面會如何區處,又會做何具體安排,也是自有規矩。
劉睿影只能是被動的跟著規矩走。
畢竟這規矩如何制定,他根本沒有一丁兒點話語權。
“有些熱鬧不但要湊,就算湊不進去也要硬湊。但有些熱鬧,就是遠遠的看一眼都嫌多。”
湯中松說道。
這倒是幫劉睿影解了圍。
當他與酒三半說話時,他一直想讓自己的思緒貼近酒三半。
就算不能完全重合,也想盡力的靠近一些。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按照常理去解釋,他究竟能不能聽得懂。
但是湯中松就沒有這樣的忌諱,他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不得不說,這倒是更為簡單明了。
酒三半點了點頭。
劉睿影知道他應該是沒有聽懂。
但若是讓他倆繼續給酒三半解釋下去,卻是誰也說不清了。
很多事情當時想不通,那就干脆不要去想。
放著放著,它自然而然的就會變通達。
無論在想不通時做了如何操蛋的決定,都不要去后悔。
因為這決定,一定是在當時的自己看來最合適,最恰當的。
若是時時刻刻都往前想,不斷的推翻舊時的堅持,那便是對自己的背叛。
一個人可以眾叛親離,可以孤立無朋,但絕對不能喪失進取與自信。
就像劉睿影雖然知道自己曾經做了很大的錯事,但是他并不后悔。
如果給他一次機會能夠重新來過,他定然是還會重蹈覆轍。
“那……我們晚上還去明月樓嗎?”
酒三半問道。
“去,當然要去!送上門來的好處,不要多可惜!”
湯中松說道。
酒三半這才輕松的點了點頭。
原來他更在乎的,是晚上的那頓花酒。
其實酒三半并不是那么大條的人。
想來也是,一個人若是能寫出如此神采飛揚的詩詞,怎么會是一個大條的人?
定然是要比普通人細膩百倍才是。
無論他的文風是豪邁慷慨,還是細膩婉約,他的心緒都要比旁人細膩的多。
對于此事,劉睿影倒是深有體會。
雖然他不會寫詩,但也并不妨礙他的心緒縝密,自尊好強。
酒三半在酒星村里時應當是數一數二的風云人物。
但出了村之后才發現這天下并不是幾本書能寫出來的。
酒星村太小,而天下太大。
就好像一個很有錢的人突然變成了窮光蛋。
這不是因為他笨,而是因為他懶。
因為笨人是根本不可能變得有錢的,而有錢人卻可能因為自己的懶惰松懈而敗光萬貫家財。
酒三半并不笨。
他能寫出很好的詩,能鍛造出不錯的劍,還有一身極為怪異且高超的武道修為。
這都不是笨人所能做到的。
所以他是一個懶漢。
懶到只想三半不離酒。
而且他的知識淵博,雖然不通人情世故,但他對這天下的了解的確不比湯中松和劉睿影少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