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是你殺死的?”
湯中松問道。
雖然這兩名紅袍客躺在地下,尸身冰涼。
但他還是不相信這兩名紅袍客就是被眼前這個骯臟,邋遢的男人殺死的。
湯中松終歸還是個公子哥。
他總覺得高人也要有高人的樣子。
至于這高人的樣子是什么,他卻也很難描述個清楚。
但他知道,至少不會是眼前這人的樣子。
“不是我殺的,難道是你殺的?”
此人頗為不耐煩的說道。
“不過我真沒想殺人的……都是他倆自己忒不中用……”
此人又小聲嘟囔了一句。
“難道他倆的金劍襲殺而至時,你就這般赤手空拳應敵?”
湯中松接著問道。
事實擺在眼前,但真相往往就隱藏在多問一句中。
“我有兵器的!”
此人指了指床邊的地面。
劉睿影看到兩截木棍。
木棍的橫斷面很是齊整,看樣子是被利器削斷的。
“木棍?”
劉睿影詫異道。
“我沒有劍,更沒有刀,只有一根木棍。當時聽到外面有響動,我便提著棍子出去查看,結果這倆小子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提著劍就沖我招呼。一劍下去,我這棍子就斷了,不得已只能空手頂上去。總不能第二劍再把我的頭斷了吧。”
此人說道。
言畢還很是惋惜的看了看自己已經折斷的棍子。
劉睿影倒對這人沒有絲毫的懷疑。
因為他知道棍比劍要好用的多。
棍就這么拿著,雖是可以出手。
但劍不行。
拔劍和回劍的代價都太大。
拔劍需要仇怨,回劍需要血命。
可不能像棍這般隨時隨地想打就打。
“前輩,請問您這些時日都在此處從未離開過嗎?”
劉睿影問道。
先前稱呼是閣下。
雖然客氣但卻生硬疏遠。
現在的前輩,倒是把自己擺在了低位。
恭敬的同時更顯得親近。
“我可不是你前輩,別跟我套近乎!”
此人翻過身去,背對著劉睿影三人。
酒三半看著他的屁股莫名的想笑,但被湯中松扯了扯衣角后還是忍了回去。
“我都沒有出去換過酒喝,你說我有沒有離開過這里?”
過了良久。
此人才悠悠的說道。
劉睿影一聽便立即接著問道:
“前輩可知兩分在幾日前死于四季不凍河旁?”
“兩分?是誰啊……名字這么怪一聽就不像個好人。”
此人說道。
劉睿影無言。
此人明明自稱是樂游原的看原人,怎么會連博古樓樓主狄緯泰的貼身護衛五福生都不知道?
湯中松這會兒倒是比劉睿影更有了耐心。
他詳細的給此人描述了一下兩分的身份以及相貌。
但換來的還是一陣搖頭。
“既然是狄緯泰的貼身護衛,你就應該去找狄緯泰!來我這里聒噪什么?!”
此人很是不屑的說道。
劉睿影有些莫名其妙。
這樂游原本就是博古樓的一部分,你是此處的看護人,自然也算是博古樓的一份子。
怎么從他嘴里說出來,這博古樓和他隔山跨海,相距十萬八千里似的。
“等等,你說的那兩分,愛下棋?”
此人突然直起身子說道,好像對此很是在意。
“對,他是手不離棋的。”
劉睿影一看有門道,趕忙附和了一句。
“這么一說我倒是和他很熟,但我確實不知道他叫做兩分。他死了?”
此人問道。
劉睿影不得已,只能把那天發生的事徹頭徹尾的又重復了一遍,捎帶著把五福生和狄緯泰的關系,已經博古樓自他來之后發生的事情都蜻蜓點水般的過了一遍。
“嘿嘿……就是你和那兩分打了一架?”
此人津津有味的聽完,隨后對著酒三半說道。
“是,但我倆只是切磋,他和我都沒有下死手。”
酒三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