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那些紅袍客,無非只是個象征罷了。
“傳承早已傳人,我現在什么都不是。”
葉偉攤了攤手說道。
“寫在紙上的傳承能給,可是腦子里的傳承怕是這輩子都會留下。”
鐵觀音說道。
“腦子里的傳承我又該如何給你?”
葉偉反問道。
“紙上的傳承也是根據腦子里的東西寫的,既然你腦子里有,自然也能再寫出一份。”
鐵觀音說道。
“你說的對,可惜……”
葉偉說道。
“可惜什么?”
鐵觀音以為他說動了葉偉,極為迫切的問道。
“可惜我沒空。”
葉偉說道。
言畢,便拖著那一條不太靈便的左腿,朝前走去。
剛踏出半步。
他便看到鐵觀音的黑衣紅袍中,閃除了一瞬金光。
鐵觀音出劍了。
他用的劍,和紅袍客用的劍一樣。
都是金劍。
只是他的金劍要比紅袍客用的金劍光芒更勝。
雖然金劍的金光更加耀眼。
但是他的紅袍卻沒有絲毫血腥味。
相反,卻隱隱傳來一股梔子花香。
葉偉看到他出劍,低著頭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朝著自己的飯堂方向吹了一聲口哨。
哨聲剛落,就見那瘸腿的大雁叼著后堂中的那把銹跡斑駁的柴刀,飛了過來。
原來它是會飛的。
景平鎮中的人還以為這大雁不僅腿瘸,或許翅膀也折了。
因為從來沒有人見過它真正飛起來過。
最多是撲棱幾下翅膀,上躥下跳的鬧騰。
最高只能飛到飯桌或者灶臺上。
或許是和人待久了。
這習慣便也向人類看齊。
不過這輕重緩急,瘸腿大雁心中還是有數的。
畢竟葉偉用哨聲呼喚它的次數并不多。
最開始,是葉偉在草叢中見到它時。
當時它的翅膀的確是受了傷。
大雁都是群居的。
一同吃飯作息,一同南來北歸。
翅膀一旦受傷,它便無法跟上大部隊的速度。
只能自己孤單單的在草叢中落寞。
葉偉看到它時,它剛剛經過了一夜生死拼搏。因為草叢中的野貓早就盯上了這只落單受傷的大雁。
都是為了生存,誰能放過這樣一頓肥美的盛宴?
往常的時候,野貓只能抬頭看著雁群。
心里幻想一下這些大雁每日振翅飛翔,身上的筋肉該有多么的美味。
現在,這美味盡在咫尺。
如何能不動心?
大雁失去了飛翔的能力,要比老鼠還可憐。
老鼠起碼還有鼠洞可以鉆進去避嫌。
但是大雁卻是再也不能飛翔在天空之上。
不過它還算是幸運。
只丟掉了一只腳掌。
命還是保了下來。
但這只是一夜罷了。
若是沒有碰到葉偉,它是無論如何都活不過今夜的。
葉偉看到它時,大雁已是奄奄一息了。
葉偉沖著它吹了一聲口哨。
顯然也是驚異為何會有一只大雁孤零零的臥在草叢中。
它把自己的傷腿壓在羽毛下。
受傷的翅膀耷拉下來,從側面將其遮住。
所以葉偉只能看到大雁身邊的草叢中有血跡。
葉偉伸手將其抱起。
大雁掙扎著,想要再一次提起力氣用自己并不尖銳的嘴去叨他的手。
但它卻連這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腿斷了?這可憐……”
葉偉看著大雁耷拉下來的斷腿自語道。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