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懂茶,而我愛喝酒。注定不能相容。”
沈清秋說道。
酒能醉。
茶也能醉。
解酒的只能是醋。
然而茶卻無從可解。
茶與酒,本就是天生的冤家。
雖然人在喝酒時往往也會叫一壺茶。
但又有幾個飲者,會真的在喝酒時喝茶?
有那肚量,不如多裝幾杯酒進去。
茶終歸只是擺著做樣子的。
“可是曾……”
“曾經只是原來。什么都會變的。”
沈清秋打斷了狄緯泰的話說道。
“茶會淡,會涼。酒也會跑味。一切本就都在變。”
狄緯泰說道。
“所以你我也會變,沒必要再提什么以前。”
沈清秋搖了搖頭說道。
“你準備離開了?”
狄緯泰問道。
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我是準備離開。但你不用慌張。我替你做的那些臟活雖然不是我的本意,但也的確是我愿賭服輸的后果。向來這天下還沒人能撬開我的嘴。而我也不是那長舌婦人。何況這些事本就不是什么可以拿來炫耀的。”
沈清秋說道。
“我不是在擔心這些。”
狄緯泰說道。
他方才緊繃的眼角,此刻慢慢松懈了下來。
“無須否認,不管你是不是在擔心這些,我都會這么告訴你。這些話是我早就想好的。”
沈清秋說道。
“早就想好了?”
狄緯泰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提前考慮事情,著實不是沈清秋的作風。
不過,一切都是會變的。
曾經的沈清秋不會,不代表現在的沈清秋還是如此。
“啪!”
沈清秋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拍在了桌子上。
“這是什么?”
狄緯泰問道。
“打開看看你不就知道了?我要是告訴你,那就不是信了。”
沈清秋說道。
他寫了很多信。
這些信都塞在他破屋中的那張大床底下。
不過那些信都是用手指頭沾著酒寫的,卻是一個字都沒有留下。
只有這一封,是實打實用筆沾著墨汁寫的。
狄緯泰打開一看,發現信中的內容就是方才沈清秋說的那一番話。
所以他抬頭疑惑的看著沈清秋。
既然已經說了一遍,為何還要寫一封信給自己?
狄緯泰覺得沈清秋或許原本沒有想來見自己,面對面的親口說出這些。
所以才會寫一封信。
但不知為何,他卻是改變了心意。
不但自己來了,把這封信也帶來了。
“你總是把事情想的太復雜。其實根本沒有那么多算計。尤其是我,從沒有算計過你。”
沈清秋搖了搖頭說道。
他看出了狄緯泰心中的疑惑。
狄緯泰在思考問題是,總是喜歡把手上拿著的東西捻來捻去。
這個習慣,他一直沒能改掉。
所以方才沈清秋看到狄緯泰開始搓捻著信箋時,便知道他又開始計較了。
“咳咳……我知道。”
狄緯泰似乎是有些尷尬。
輕咳了兩聲說道。
“我只是為了給你證明,我是提前準備過的。”
沈清秋說道。
狄緯泰這才知道,原來這封信,只是他的草稿。
不過這也是沈清秋的習慣。
他無論寫了什么,都喜歡裝在信封里。
不是信,也要裝進信封里。
對他了解不深的人,總是覺得他寫了很多信。
其實并沒有。
看來一切雖然會變。
但總寫東西是不會變的。
不光是搓捻物品或是裝入信封。
沈清秋愛喝酒。
狄緯泰喜飲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