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騎馬。”
劉睿影突然說道。
老馬倌剛剛點燃了一鍋煙。
劉睿影看到那煙霧沒有像往常一般溢散開來,而是被雨點打的稀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好。”
老馬倌說道。
他把煙袋鍋在臺階上磕了磕。
然而這一鍋煙他卻只剛抽了一口。
劉睿影瞪大了眼睛看著老馬倌。
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他竟然會同意。
而且不惜把自己剛剛點燃的煙全部磕了。
那一夜。
一向擅長騎馬的劉睿影很是狼狽。
狼狽到他都不記得自己摔了多少次。
似乎是前面在門口臺階上的一摔給他帶來了霉運。
今晚就是一個只能摔跤的命。
雖然滿身泥濘,但他的心里卻無比的暢快.
“所以還是活著好!”
劉睿影正準備轉身離開馬棚時,老馬倌冷不丁冒了一句。
“活著至少還能騎馬,雖然難免摔跤,難免狼狽不堪,但若是不活著,連著狼狽的資格都沒有了。”
老馬倌接著說道。
他又給自己塞滿了一鍋煙絲,點燃后抽了起來。
劉睿影不知道怎么回答,反正現在他的心情已是暢快。
想必回去后是能睡個好覺的。
人在心情好的時候,看什么都是可愛的。
就連蕭錦侃那煩人的呼嚕聲,在他耳中也像絲竹一般悅耳。
走出馬棚,雨已經停了。
可是當下,天空卻下起了雨來。
劉睿影看著雨漸漸的將自己淋濕了個通透。
腦中想起當日老馬倌說的話。
悲傷之情一掃而空。
手上微微一挑,劍尖便離開了鐵索的纏繞。
那小童看到這一幕,神色有些凝重。
劉睿影只柔柔一劍,便隔開了那逼近的圓環。
這一劍,他沒有用上任何勁氣。
因為那圓環的古怪之處正是能夠將對方的勁氣化為己用。
所以劉睿影只是用它的肉身之力,將其隔開。
沒想到,卻是異常奏效!
“斷頭,你還要磨蹭多久?”
“嘿嘿……估計到下一場雨來臨時,這頭還斷不了!”
小童身后傳來兩聲譏笑。
兩道人影自雨幕中緩緩走出。
劉睿影看到這二人的打扮和這小童一致。
他心思一轉,猜出來人身份。
“通今閣五絕童子已到其三,剩下兩位莫不是覺得我不夠資格,所以沒來?”
劉睿影說道。
通今閣與博古樓,并列為天下文宗。
不過世人習慣稱博古樓為北文宗,通今閣為南文宗。
這一南一北不僅是依據地理位置的劃分。
更是文風的不同。
博古樓地處西北,民風粗狂,文風也顯得頗為豪邁。
通今閣地處東南,民風娟秀,文風相較之下則要婉約的多。
只不過這婉約之中卻更顯陰狠。
而這五絕童子正是通今閣的陰狠所在。
“眼力不錯!”
新到的兩位童子異口同聲的說道。
“不過我們可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們只是不放心他!”
兩位童子指了指正與劉睿影交手的童子說道。
“打了半天卻是沒認出來斷頭童子。”
劉睿影說道。
“那你認得我倆嗎?”
新到的兩位童子指著自己的筆尖問道。
“誰是誰我分不清。但二位一定是裂皮童子和挫骨童子”
劉睿影說道。
“我是裂皮童子!”
“我是錯骨童子!”
兩人說道。
劉睿影點了點頭。
雖然他說的輕松。
但心里卻是沉重不堪。
“不過最難纏的逆脈童子,阻府童子沒有來。我應該還是有周旋余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