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影心想道。
五絕童子,名號便代表了他們各自的功法武技。
斷頭童子,便是手上這一根斷頭鎖。
猶如靈蛇,寂靜冷酷。
鐵索前面的圓環,總是能在不經意間套住對方的脖頸。
繼而輕輕一拉。
一顆大好頭顱便會滾落在地。
除此之外。
這五絕童子還對應著人們心中的五種覆滅情緒。
悲,憤,恐,憂,沮。
斷頭童子正是對應著‘悲’。
這也是劉睿影方才心境游移的原因所在。
“三位是要一起上嗎?”
劉睿影頗為慷慨的說道。
“不不不,自己的事自己做。你是他要殺的人。我們自是不會出手。不過他要是不行,或者喊我們幫忙,那就另當別論了!”
裂皮童子笑著說道。
博古樓的五福生,同氣連枝。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沒有想到這通今閣的五絕童子竟是這般互相拆臺。
不過這卻是讓劉睿影應付起來能夠更加自如。
此刻雖然下著雨。
可是這春意卻是要比先前更加濃郁。
斷頭童子看到自己的同伴前來。
也收斂了神色。
不再像先前那般隨意。
因為不論是誰,都不想在自己人面前出丑。
在對手面前丟人是人之常情。
但在自己人面前如此,說不得要被他們笑話十年有余。
劉睿影靜靜的站著。
他看到地上先前兩人的打斗,已經把草叢壓出了一條道兒來。
這條道并不長。
但卻異常的曲折。
雖然不長。
可是五人知曉它的盡頭是何方。
因為戰斗還沒有結束。
甚至可以說,這才剛剛開始。
只是那些被壓扁的草叢,已經有些枯黃。
乍看之下,似是到了秋天。
兩人之間,竟是如此的春秋分明。
劉睿影提起了劍。
他的目光和手中的劍平視著。
想起這一路走來的種種,微微一笑。
其實即便是那逆脈童子和阻府童子都現身于此,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們不知道劉睿影的體內已經不是常理的經脈,氣穴,甚至氣府了。
陰陽二極崩潰后,這玄之又玄的大宗師法相取代了一切。
說起來,這里對劉睿影威脅最大的,倒是在一旁看笑話而不出手的裂皮童子。
他是一位毒道高手。
在體內的陰陽二極內用自身勁氣溫養著一捧毒砂。
只要沾染到了一星半點,皮膚便會寸寸龜裂,繼而血肉模糊潰爛而亡。
劉睿影對毒道并不了解。
更談不上精通。
不過顯然這斷頭童子先前弩箭上淬的毒,也是這位裂皮童子的手筆。
風吹雨。
風不大。
雨更勝。
最后一抹夕陽余暉,把地面照的金黃。
以至于先前打斗造成的那一條小道也不再明顯了。
劉睿影把劍正反看了看。
但是他的目光始終不離開斷頭童子手上的斷頭鎖。
也就是那鐵索頂端的圓環。
盛名之下無虛士。
劉睿影雖然不知道這斷頭童子究竟斷過多少人頭。
但起碼自己的頭并沒有他說的那般獨一無二。
他的脖子不硬。
骨頭也很普通。
若是中了這斷頭鎖,想必下場也和旁人無異。
劉睿影身處左手摸了摸胸口處。
衣襟之下放著那本《七絕炎劍》。
好漢不吃眼前虧。
若是五絕童子齊至,他定會舍棄這本功法武技逃之夭夭。
雖然對方并沒有說出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