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接著傳音說道。
“無妨。”
常憶山回答道。
神秘人以手撐地緩緩站起。
雨在將地面上的血跡沖洗干凈之后,漸漸停了下來。
“這場雨,是一直下到現在,還是中途曾有過中斷?”
劉睿影在心里想到。
若是這雨今夜不停。
是否預示著今夜的血殤依舊尚未結束?
現如今,這雨卻是停了。
是否又能證明一切已然停止?
但劉睿影卻是希望這雨再多下些時候。
能夠把這世間再滌蕩的透徹幾分。
他站在距常憶山幾步之遙的地方。
沒有再上前一步。
雖然他很好奇二人在交流些什么。
不過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若是貿然沖鋒在前,怕是讓誰都不會方便。
劉睿影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轉頭一看。
卻是今朝有月從陰影里現出身來。
他左手托著那翡翠算盤。
右手攆著一顆算盤珠子左右搓動。
臉上帶笑。
步伐輕快。
竟是有寫春風得意之感。
今朝有月看到劉睿影之后,納頭便拜。
若不是他的膝蓋沒有打彎,劉睿影險些以為他要給自己跪下了。
“多謝英雄!若不是您仗義出手,今日還不知該如何收場才好!”
今朝有月聲音顫抖的說道。
同時緊緊的抓住劉睿影的雙手。
一抬頭。
劉睿影看到他熱淚盈眶。
臉上還有些許水跡。
讓人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痕。
“不用客氣!”
劉睿影說道。
他不認識今朝有月。
但能從他的語氣和穿著打扮中看出,這人一定是和明月樓有關,說不定還是一位管事。
“在下明月樓掌柜,今朝有月!”
今朝有月感慨過后,用衣袖輕輕沾了沾眼角后說道。
“久仰久仰!”
劉睿影拱手作揖,說著場面話。
事實上,他哪里聽說過今朝有月這人?
若是聽說過。
他便一定不會忘記。
因為如此奇特的名字。
怕是換了誰也不會忘記的。
“敢問今樓主,這人和輕淺姑娘是和關系?”
劉睿影問道。
“不敢……博古樓除了狄樓主以外,沒人敢自稱樓主的。您叫我一聲掌柜的,已經是給足我面子了!”
今朝有月極為謙卑的說道。
“您說的我也很是納悶兒……但據我了解,輕淺在這里只配客人喝酒,卻是私下里都沒有什么接觸。平時就連這明月樓卻是也沒有邁出過半步。在下著實不知,她從何處惹上了這樣的仇家。卻是把明月樓也給牽扯了……”
今朝有月說完便重重的嘆了口氣。
不過,劉睿影卻從他的話中找到了兩個很是敏感的字眼。
仇家。
今朝有月怎么就敢斷定此人是來尋仇的呢?
況且看這神秘人在雅間兒中的表現,根本不似和清淺有仇。
相反,卻是有情。
至于這情有的是哪種,又有多深,怕是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常大師,今夜多謝了!”
今朝有月對著常憶山說道。
那神秘人已然不見了蹤影。
劉睿影并不知道他們二人最后是如何交涉的。
但他能想清楚的是,常憶山也不愿意為了明月樓而無故得罪一位如此的強敵。
明月樓不是博古樓。
雖然常憶山很喜歡明月樓的環境與姑娘。
但這并不代表它是不可取而代之的。
沒有了明月樓或許還有朗日樓,銀星樓。
自己只是吃了些今朝有月的酒飯。
還遠遠沒能到給他賣命當槍使的地步。
“今晚事發突然,卻是沒有意料與防備。不過各位英雄暫且留步,長夜漫漫,咱們再續嘉華!全部免單!”
今朝有月朝著四下里抱拳說道。
隨即吩咐著明月樓中的仆從盡快收拾停當。
劉睿影看常憶山背著手再度走進了博古樓。
便也跟著一道兒回去。
只等著明月樓內添酒回燈重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