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影不相信堂堂七品黃羅月,問道七圣手之一的常憶山的兵刃竟會如此脆弱。
但既然常憶山如此說來。
劉睿影只能點頭應下。
只能把這一切歸咎于,常憶山有他自己的考慮。
果然。
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神秘人便掙脫了常憶山硯臺的束縛。
只見他一個起落。
繼而瀟灑轉身。
對著常憶山張了張嘴。
雖然神秘人沒有舌頭,吐不出清楚的字眼。
但劉睿影還是從他唇齒間的動作中看出他說的是“承讓”。
劉睿影瞬時便明白過來。
常憶山無非是礙于這明月樓的面子,才出的手。
但也是出工不出力。
裝裝樣子罷了。
只是他們二人不知。
這一切都被今朝有月看在眼里。
他還沒有離開。
依舊站在那個角門旁邊。
此刻他卻是有些咬牙切齒。
心想這些文人平時便宜沒少占,自己與他們相交,也絕對擔得起‘義氣’二字。
況且這么多年也沒有麻煩過他們什么事情。
到如今,卻是常憶山也要如此敷衍自己。
怕是還當他看不出來。
今朝有月攥緊了拳頭。
想要壓住心頭騰起的怒火和無奈。
但是這情緒一旦上來,想要再下去可就難了。
和生病的道理一般無二。
病來如山倒。
病去如抽絲。
今朝有月眼見這人把明月樓禍害了個從上到下,卻是如何還能容忍?
心念一起。
卻是再度撥弄起了算盤。
他拇指一推。
食指一壓。
兩顆佛手翡翠制成的算盤珠子便撞擊在了一起。
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但在這個雨夜,卻是并不明顯。
落雨阻攔住了這一聲清脆的傳播。
以至于劉睿影和常憶山都沒有聽見。
但這兩顆珠子剛一碰上。
劉睿影便看到已經遠去的神秘人驟然一頓。
緊接著便朝左邊歪了下去。
繼而摔倒在地。
“師叔……這?”
劉睿影開口問道。
他也想清楚了其中的門道。
皇上不急,太監何須著急?
只要常憶山持得住勁,端得住架子。
劉睿影便之在一旁搖旗吶喊。
常憶山微微側目朝后方瞥了一眼,說道:
“上去看看。”
劉睿影可以感覺到他心中的遲疑。
但這一變故著實令人大驚失色。
究竟是誰能在兩人四目注視之下,神不知鬼不覺的行如此暗算之事?
這下卻是把常憶山推到了風口浪尖。
因為他本已存心讓對方離去。
但現在,卻是不得不再度起身上前去一探究竟。
只不過常憶山走的極慢。
也可以說是穩健。
他邁出的每一步都極為的平緩,標準。
微微抬腿后,腳跟先著地。
繼而腳掌朝前一滾。
而足尖發力抬起。
正常人走路時不會如此講究的。
這般行走,卻是像極了戲子邁的臺步。
“背后暗算……”
常憶山走著走著,突然間停住了腳步。
因為他的耳邊也傳來了一道聲線。
他知道。
這條聲線的源頭是那側跪在地的神秘人。
“不是我。”
常憶山說道。
“我知道不是你。”
神秘人再度傳來聲線。
“但無論是不是你,我都算在你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