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天賦中有一項就是能堪破虛妄,識透人心。
所以眼前的迷困陣,在她眼里絲毫不成體統。
明月樓的入口,就在他們身前右邊四丈遠的位置。
劉睿影心中的所思所念,雖然不能知道的那么確切。
但也卻是能知道個大概。
就在這時,天上突然下起了雨。
劉睿影橫劍當胸。
看著雨滴落在劍上。
飛濺起的水珠,升起一陣濃濃的酒味。
“這迷困陣的布陣人倒真是有雅興……似是知道我們有些著急,所以下點酒給我們喝。”
劉睿影說道。
趙茗茗笑了笑。
伸手托起一顆從天而落的酒珠。
酒珠落在他的中指指尖。
趙茗茗玉手輕晃,看著那一顆酒珠在自己的指尖滴溜溜的轉圈。
繼而屈指一彈。
酒珠向前飛了四丈遠,才緩緩下墜。
待它落地后。
劉睿影看那酒珠一落地,眼前的景象就莫名出現了一絲波動。
“原來是那里!”
劉睿影心念一動。
挺身而出。
朝那酒珠落地處刺了一劍。
只是平平無奇的一刺。
劍尖受挫。
原來此處便是這陣法的邊緣所在。
“這陣法沒有這么簡單。”
趙茗茗說道。
劉睿影收了劍,轉過身來看著她。
“的確。這布陣之人倒是一點都不風雅。反而是一副木心腸。”
劉睿影說道。
木,生生不息,四季輪回。
這陣法也猶如樹木的年輪般,圈增長。
刺破了一圈,卻是還有一圈。
沒有盡頭。
石,堅硬如鐵,萬古不變。
卻又在不經意間吸收天地造化。
時間愈久,便愈發靈秀。
能布置出此種陣法之人,想必那心有七竅卻是七竅皆通。
而且每一竅都通的極為堅實決絕。
“木石心的陣法,就要由云水趣來破陣。”
趙茗茗說道。
劉睿影卻是沒有聽懂。
云水之物。
一天一地。
一靜一動。
如何能成趣味?
“你就是一個很有趣的人,難道還不識這云水之趣?”
趙茗茗笑著說道。
“可惜了……雖然我是個有趣的人,但卻沒有多余的時間去研究有趣的事。”
劉睿影頗為無奈的說道。
這抬頭看云,低頭觀水的事他也沒少做過。
可他卻從來沒覺得這云有趣,也沒有覺得這水有趣。
不過云多了,便會下雨。
雨多了,就會積成水潭。
這么一想。
云水二者便能被聯系起來,甚至還異常緊密。
“水蒸發化云,云重疊落水。云水不就與那木石一樣,都是生生不休,輪回不止之物?”
趙茗茗說道。
“沒想到你對這陣法一脈卻是如此了解!”
劉睿影贊嘆道。
“我不懂陣法。”
趙茗茗搖了搖頭說道。
“可你卻三言兩語就點破了這陣法的門道。”
劉睿影說道。
“陣法不過借天地大勢。而布陣之人和你我一樣,皆有私心。天地無情,人有情。一旦懂了情念,有了私心,陣法自然也會出現紕漏。”
趙茗茗說道。
劉睿影點了點頭。
這些基礎的道理他也是懂得。
可若是讓他一眼便能看出這陣法是借了天地的什么勢,布陣之人又是動了何種私心,卻是還做不到像趙茗茗這般一眼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