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府童子點了點頭。
朋友之間本就是相互的。
今生今世,便今生今世。
三生三世,便三生三世。
多一盞茶,少一炷香,都不行。
“所以你一定要幫你的朋友來對付我們了?”
阻府童子問道。
“是。”
蕭錦侃回答的干脆利落。
“不是對付。是拖延。他快要離開了。我只想最后這幾天不要再有什么雜七雜八的事去讓他麻煩。”
蕭錦侃說道。
“人活著本就很麻煩。”
阻府童子說道。
“若是他不想活了,只要開口,我愿意幫忙。”
蕭錦侃笑著說道。
“幫忙?幫忙殺了他自己?”
阻府童子瞪圓了眼睛說道。
“沒錯,幫忙殺了他自己。”
蕭錦侃說道。
阻府童子覺得不可思議。
方才還覺得蕭錦侃這瞎子很是特別,甚至獨一無二。
現在來看,他不僅眼瞎,還心瘋!
不光是個瞎子,還是個瘋子!
不然怎么一會兒要幫朋友解決麻煩,一會兒又要幫朋友殺了他自己?
“朋友之間,貴在互相成全。只要他覺得一死了之能讓他很舒服,作為朋友,為何不能成全他?”
蕭錦侃反問道。
“若是他想殺了你呢?”
阻府童子問道。
“若是殺了我能讓他覺得舒服,那用不著他動手,我自會自殺。這不也是成全?”
蕭錦侃說道。
阻府童子沒有說話。
葉偉看到鐵觀音的眼眶有些微微紅腫。
不知道他想了什么事。
想必他曾經也有這樣一位朋友吧。
不過現在他仍舊能坐在這里喝酒。
那位朋友的結局可想而知。
阻府童子不是沒有朋友。
他和五絕童子中其他的四位也都是生死之交。
但他對朋友的理解只是同上刀山,同下火海。
即使與千軍萬馬相對,也致死無悔。
現在看來,自己這想法未免太過于膚淺……
和蕭錦侃說的一比。
五絕童子中的每一個人都不由得自慚形穢。
“只要有朋友,不孤獨就行。我的方式未必就適合你們。”
蕭錦站起身來說道。
阻府童子的確在他的身上看不到孤獨。
不過阻府童子卻是一個很孤獨的人。
即便現在他擁有了朋友,也是同樣的孤獨。
他記得在小時候。
家里附近的山林起了大火。
熊熊火光沖天。
把天邊染的通紅。
把月亮也染的通紅。
那夜的月亮,好像是火星一般。
照亮了附近的十三個州府。
阻府童子看著那月亮。
竟是有種沖動,想要把自己也融進去似的。
“雖然你說的很對,也很有道理。但我也有自己的朋友,我們也有必須要堅持的。”
阻府童子說道。
蕭錦侃沒有說話。
只是右手虛引。
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你這徒弟……”
鐵觀音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
“我這徒弟怎么了?”
葉偉問道。
“你這徒弟真好!”
鐵觀音說道。
他是個極為幽默的人。
嘴里得俏皮話,幾籮筐都裝不下。
但此刻卻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真好。
葉偉得意的笑著。
還有什么能比看到自己的傳人后代有出息更值得驕傲的呢?
何況這溢美之詞還是從自己對頭的嘴里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