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阻府童子顯得有些慌張。
無論是誰。
只要心中的計較,腦中的盤算被人說破,都是會慌張的。
“因為我們都是浪子。只有浪子才能理解浪子,不是嗎?”
蕭錦侃說道。
阻府童子不再言語。
唰啦一聲將手中的刀,出鞘。
“此刀名為‘春寒料峭’。”
阻府童子說道。
“此刀名為‘一把普通的柴刀’。”
蕭錦侃說道。
聽到這里。
鐵觀音噗嗤一聲笑了。
師徒果然是師徒。
全都是同樣的幽默。
只是從蕭錦侃的身上,鐵觀音感受到了年輕人特有的蓬勃朝氣。
卻是要比葉偉還活潑許多。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冰出于水而寒于水。
就在這么一瞬間。
鐵觀音看著自己身上的紅袍,突然有些觸動與感慨。
他覺得自己一把年紀,還為了那些所謂的世俗之事來回奔波于天下有些不值得。
他想找一個安靜的小地方隱居下來,每日和三五朋友喝喝酒,扯扯閑篇。
說急了就出去打一架,或出彩頭下個賭注。
這樣安安穩穩的再活上個一二十年。
等到自己老的就要動不了時,再用自己的金劍刺破咽喉死去。
豈不是極為圓滿?
景平鎮就很不錯。
這地方安靜。
人少。
鎮中人也極為質樸單純。
葉偉也很不錯。
幽默。
不服輸。
而且做的飯也沒有難吃到那種地步。
至少按照他的要求做的那鍋雞湯面還著實有些可口滋味。
“你這刀的名字,倒真是有些隨心所欲。”
阻府童子說道。
“隨心所欲這個詞本身也是個不錯的名字。”
蕭錦侃說道。
阻府童子沒有回答。
他在等蕭錦侃出刀。
他手中的春寒料峭已經出了刀鞘。
然而蕭錦侃卻還沒有出刀。
只是。
他忽略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蕭錦侃手中這把普通的柴刀,本就沒有刀鞘。
沒有刀鞘的刀該如何出刀?
沒有刀鞘的無時無刻都在出刀。
就在這時。
蕭錦侃轉過身去,朝著飯堂后方走去。
“這里桌椅太多……弄壞了我可沒錢賠給我師傅。”
蕭錦侃說道。
“浪子還愁沒錢嗎?”
阻府童子問道。
“英雄自是富有。浪子向來落魄。”
蕭錦侃說道。
同時指了指阻府童子的腳下。
阻府童子腳下穿的是一雙嶄新的靴子。靴子上用金銀絲線繡著祥云紋飾。
靴尖處還有一只虎頭。
看上去威風凜凜。
虎頭后面趁著一片樹林。
那樣子似是被風吹得東倒西歪。
后跟出有一條青龍盤旋。
龍頭正對著腳踝處。
龍口大張著。
云從龍,風從虎。
這靴子若不是穿在腳上,和一副丹青佳作沒什么兩樣。
數日之前。
阻府童子從通今閣的一間商鋪里走出來時,腳上就穿著這雙靴子。
看得出他很喜歡這雙靴子。
雖然已是第三次穿。
但靴子底部依舊很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