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了還是個酒壇落地叮當響.
酒湯四濺,白忙活一場!”
這一段兒直把劉睿影聽得心中酸澀難忍。
似是聽到那戲腔又要再起,他卻是說什么也聽不下去了。
低著頭縮了縮脖子,走出了明月樓。
“拿到了?”
趙茗茗說道。
她和糖炒栗子還沒有離開。
一直在門口等著劉睿影出來。
看到趙茗茗的臉,聽到她的問話。
劉睿影不由得心間一暖。
但轉瞬間,卻是又想起了今朝有月的遭遇。
何況趙茗茗這姑娘,太過于神秘。
劉睿影根本不知她的底細。
這會兒,心里充斥著今朝有月的故事,腦子里裝著方才的唱詞兒。
卻是連笑一笑都顯得極為刻意。
不得已。
劉睿影只好說自己要急著回去翻看這些卷宗。
以此為托詞,和趙茗茗匆匆道別。
“小姐,他怎么怪怪的……”
糖炒栗子問道。
雖然他不知道原因。
但還是能感覺出來劉睿影不復以往。
“因為他在成長。”
趙茗茗說道。
“成長?他都這么大了,還要怎么長。難不成長的跟那大樹一樣高?”
糖炒栗子用手比劃著說道。
“成長不一定是指身子骨,更多的時候是指這里。”
趙茗茗戳了戳糖炒栗子的心口說道。
這一指頭卻是戳的糖炒栗子有些癢,頓時引得她一陣嬌笑。
“這里成長的時候,人就會變得很奇怪嗎?”
糖炒栗子止住了笑聲問道。
“每個人都不同吧……人類的事,我也說不好。”
趙茗茗看著劉睿影的背影說道。
“那他肯定就是一個這里成長就會變得奇怪的人。”
糖炒栗子指了指劉睿影,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說道。
“那等他成長好了,就會變回去嗎?”
糖炒栗子看趙茗茗默不作聲,便又問了一句。
“不知道。不過,無論他變不變,或是變成什么樣,我們也該走了。”
趙茗茗說道。
“為什么啊小姐,我們不是才來這博古樓?”
趙茗茗說道。
“因為他也要走了。這博古樓若是沒了有趣的人,這里也著實不是個有趣的地方。”
趙茗茗說道。
“小姐怎么會知道他要走了?”
趙茗茗說道。
“每到一個地方都得獲得或失去些東西才算數。他已獲得了成長,那這個地方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為何不離開呢?”
趙茗茗反問道。
“那他會去哪里?什么時候走?”
糖炒栗子說道。
“雖然他很有趣,可他的確是不擅長道別。”
趙茗茗說道。
她并沒有回答糖炒栗子的問題。
只是催促她回到客棧之后就把行裝全部打點好。
有些人來去如風。
從來沒有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風一年吹過的山河,何止八萬里。
這樣的人也是如此。
風總是將一個地方吹鬧的沸騰不止,最后卻又追著云去了遠方。
不過趙茗茗說的倒也沒錯。
劉睿影的確是要離開了。
而他也著實不擅長道別。
不知道為什么。
再見這兩個字像是有魔力一般,每次劉睿影想說出來時,都會卡在他的咽喉里。
上下不得。
進退也不得。
所以他干脆不說。
但蕭錦侃知道。
若是劉睿影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在你身邊安安靜靜待著時,就是他要離開的時候。
亦或是東拉西扯說了一大堆沒用的廢話,也是他要離開的時候。
劉睿影左手拿著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