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右手搭在了那兩摞厚厚的卷宗之間。
他并沒有仔細的看這些卷宗。
只是大概的翻了翻。
可以確定的是,今朝有月沒有騙他。
這些卷宗中的確是有些真材實料的。
可是他卻沒了心氣兒去深究。
此刻的他只想喝酒。
而且還想找人陪他一起喝。
劉睿影抱著酒壇,拿著酒杯,去了蕭錦侃的屋子。
他曾答應過蕭錦侃。
等事情結束了,就來找他喝酒。
現在雖不能說結束。
但塵埃已然落定。
不過在出門前。
劉睿影卻又放下了酒壇和酒杯。
把一冊卷宗中的十幾頁內容撕扯了下來,揣入懷中,和那本《七絕炎劍》放在了一起。
剩下的,就不是他能夠管得了的。
只待用些時日,把這些卷宗整理出一個大綱。
等回到了中都查緝司,把大綱和這些卷宗一股腦的全都交上去,這差事便算是了了。
“博古樓……”
劉睿影嘴里念叨了一句。
他不知道自己的嘴里怎么會突然冒出來博古樓三個字。
不過他還是對能夠回到中都,回到查緝司很是希翼。
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這一次出來的見聞實在是太過于豐富了。
他要給那老馬倌好好顯擺一番。
省得他平日里總是擺出一副自己是個毛頭小子的感覺。
想必這些故事就算是沒有他經歷過的精彩,也定然能讓他不再小看自己。
一想到這里。
劉睿影的后背竟是有些微微發汗。
汗水帶著先前的酒氣全都從毛孔中散發出去。
現在的他,就好似根本沒喝酒一樣。
感受著身體上的變化,劉睿影的步伐也輕快了許多。
他覺得一會兒即便是需要和蕭錦侃拼酒,卻也是無所畏懼。
只是他沒有想到。
蕭錦侃并不在屋中。
也不再博古樓中。
他還在景平鎮的飯堂后院中和那阻府童子刀來刀去。
但一眼看上去,蕭錦侃卻是萬般狼狽。
束起的發簪,一般散亂的披著。
身上的衣衫被刀氣震蕩的就快變得襤褸。
口鼻處也滲除了絲絲鮮血。
“看來這現炒現賣,還是不如熟能生巧啊!”
阻府童子頗有些得意的說道。
“現炒現賣圖的就是一個新鮮**,一錘子買賣!不似熟能生巧一般,要的是回頭客。”
蕭錦侃說道。
“可是我這筆買賣,你似乎做得不怎么樣。”
阻府童子說道。
“買賣不成仁義在,何況這買賣離做完怕是還早!”
蕭錦侃說道。
阻府童子有些焦躁。
他明明已經用上了權利,而蕭錦侃也的確是中了自己不少刀。
怎的說話卻還是如此中氣十足,況且還有余力和自己拌嘴俏皮?
若是換做旁人,應該早就死了三回不止。
難道這人的五臟六腑都是鋼鐵做的不成?
察覺到對方情緒的波動。
蕭錦侃也笑了。
雖然臉上的表情極為的夸張,但卻沒有笑出任何響動。
“何故啞笑?”
阻府童子問道。
“啞笑為心笑,我是在用心笑話你!”
蕭錦侃說道。
“笑話我什么?”
阻府童子問道。
他這會兒不但有些急躁,甚至有些生氣了。
“笑話你這才過了多久?出了幾刀?你竟然就有些沉不住氣而自我動搖。”
蕭錦侃說道。
言畢,屈指彈了彈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