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省旗,這次回去之后可有什么計劃?”
湯中松問道。
他們三人依舊在蕭錦侃的屋中。
只是除了酒三半以外,劉睿影和湯中松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舉起酒杯了
“你都叫了我劉省旗,你說我有什么計劃?”
劉睿影白了他一眼說道。
“不知道。叫你劉省旗是因為你本就是劉省旗。”
湯中松搖了搖頭說道。
終于是再次端起了酒杯。
“第一件事怕是就要戒酒。”
劉睿影把酒杯放在掌心摩挲了一陣說道。
“戒酒?為何要戒酒?”
湯中松問道。
“難道以你省旗的身份,在查緝司內還不能飲酒了?”
這一句倒不是調侃。
湯中松著實對劉睿影說要戒酒很是疑惑。
“有一個人在今天早上給我讀了一首詩。詩很長,但我只記住了最后一句。”
劉睿影說道。
“什么詩能讓你如此印象深刻?”
湯中松知道劉睿影不是一個讀書人。
若是能讓他聽一遍就記住的詩,一定是引起了他極大的共鳴。
“世人問我貪杯否,實則只戀杯中友。”
劉睿影說道。
酒三半笑了。
他笑的很開心。
酒湯都從嘴角處流了出來也毫不在意。
抬起胳膊用袖子一擦,轉眼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難道你在中都查緝司就沒有一個朋友?”
湯中松問道。
“都是朋友。只是不適合一起喝酒。”
劉睿影說道。
“那就不算朋友。”
湯中松輕蔑的說道。
劉睿影也笑了笑。
給自己添了一杯。
轉而和酒三半還有湯中松碰了碰杯。
正是因為查緝司內都是些不能一起喝酒的“朋友”,劉睿影才會對離開如此惆悵。
“不過這句詩的確是寫得好。”
湯中松說道。
“你怎么不問是誰寫的?”
劉睿影問道。
“沒必要……若是我認識,就會把詩句和本人對應起來。若是我不認識,我又會去想辦法了解。還不如就單獨聽一聽這句詩。無關任何人,也無關任何事。”
湯中松說道。
只不過此刻的劉睿影卻在想著另一件事。
或者說另一個人。
趙茗茗。
他不知道何時能再遇見她。
就好比這次她突然出現在博古樓,讓劉睿影很是驚喜一般。
只是趙茗茗的身上總是隱藏著太多的秘密。
讓劉睿影無法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門閥小姐對待。
他在糾結的,是要不要和趙茗茗道別。
人說再見。
是為了相聚。
向來那些臨別之際,互道再見的人,對下一次相見一定是很有把握吧。
不然的話,怎么會如此輕易的說出這兩個沉重的字眼?
但是劉睿影卻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和趙茗茗何時能夠再見,甚至會不會再見。
所以他不會給自己一個虛無縹緲的幻想。
因此,劉睿影也不會去向趙茗茗道別。
就像當初在丁州府城之時那般離開就好。
安安靜靜的。
沒有任何打擾。
話不說出口,只埋在心里,這壓力應該就會小很多。
說出口的話,總是有一種承諾的意思。
若是這承諾沒有完成。
不論別人如何,劉睿影就會很不舒服。
他從未體會過感情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