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得把酒喝完。”
劉睿影說道。
雖然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但若是愿意,這宴席總是能讓它長一些,再長一些。
只要能夠長一些,散場就會晚一些。
事在人為。
劉睿影也不知現在是幾更天了。
只看見天上的月光已經升了起來。
朝著四方灑下清輝。
沒有燈火的夜晚,卻是沒有什么東西能夠比月光更加明亮。
但在蕭錦侃那里,卻不是如此。
蕭錦侃手上按著他的‘太白玉牒’。
說是玉牒,實則卻長得像一本小書。
可惜這書卻是沒有內容。
只有封皮和封底。
太白玉牒一出。
就連那天上的月光也顯得黯淡異常。
似是把漫天的光輝都吸引了過來似的。
不過阻府童子的春寒料峭刀也不是凡物。
雖無法與太白玉牒爭輝,但也在兀自散發著幽光。
刀已出鞘許久。
但太白玉牒卻尚未開啟。
阻府童子敏銳的察覺到,蕭錦侃手中的玉牒上傳來的陣陣威壓。
宛如要將天地都抗在自己肩頭。
于是。
他出了刀。
因為在這股威壓之下,他不得不出刀。
若是再等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就這般被活活壓死。
人在嫉妒恐懼的時候。
總是要做一些抵抗。
雖然知道這抵抗或許沒有用處,但還是會做的。
因為做了,或許還有機會。
而不做,卻就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說起來人們做事,無非是因為不知道結果。
若是凡事都能知道結果,那卻是做什么都沒有任何意義。
就好像喝酒一樣。
雖然每個人都有一個底線的定量。
但有時候可以超過這個定量好幾斤。
有時候卻還比定量少了三四杯。
不知道事情的結果如何,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會喝醉。
這種把未知轉換為現實的過程,才是人們一切行為最原本的動力。
現在阻府童子出刀。
只是想要驅散自己的恐懼。
他不想讓自己的恐懼變成現實。
所以要在它還未轉化之前,就將其扼殺在搖籃中。
阻府童子的刀出的并不快。
后院雖然不那么寬廣。
但他的刀距離蕭錦侃的身子卻還尚有一段距離。
然而蕭錦侃卻避過了他這一刀的鋒芒。
阻府童子在最后一刻才發現,自己的刀竟然劈空了。
他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刀和自己的手。
因為他從來沒有失手過。
每一次出刀,總會得到些什么。
要么是人血,要么是人命。
但這一刀卻好似孩童玩耍一般,就這么空空一揮。
什么都沒有帶走。
就連破空之聲都沒有。
這一刀在景平鎮中的普通人看來,一定都不精彩。
甚至還有些遲鈍。
但在鐵觀音和葉偉的眼中,卻是極為激烈。
阻府童子的對手若不是蕭錦侃。
恐怕在他第一次出刀時,就已經殺了對方。
可惜的是他找錯了對手。
蕭錦侃是他殺不死的存在。
至少現在是卻是如此。
阻府童子是武修。
境界或許能觸摸到地宗境的頂層。
然而蕭錦侃卻不是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