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至高陰陽師太白。
武修修武,修的無非是大道規則之下的路數。
而蕭錦侃掌握的,卻是真正的大道規則。
好比一個成年人看著盒子里一窩螞蟻。
螞蟻中或許有健壯者,可以用他強力的口顎撕碎多方的頭顱。
但在成年人的眼中,螞蟻終究是螞蟻。
再健壯的螞蟻,也不過是讓他吹口氣就能解決的事情。
葉偉明白這些,所以他并不擔心自己的徒弟。
鐵觀音卻著實有些震驚。
他明白至高陰陽師的厲害之處。
但卻沒有想到竟然能出神入化到如此地步。
若這世間真有鬼神。
想必就是這五位至高陰陽師吧。
雖然他們不能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
但的確能知常人不知,能行常人不行。
鐵觀音自己若是有了這般能耐。
或許對這壽命權錢也不會那么在乎了。
把人間看透好像是一件極為厲害新鮮的事。
實際上對一個人而言,卻很是痛苦。
阻府童子閉眼調息了一瞬。
他讓體內的陰陽二極徹底松弛了片刻。
有張有弛,才能發揮出更大的力量。
若是一直緊繃,或是一直懶散。
那緊繃的總會崩斷,懶散的遲早拾不起來。
忽然,他睜開眼。
眼中刀意凌然!
散發出一股勢不可擋的王霸之氣。
蕭錦侃似是早就算到阻府童子會在此間突破一般,嘴角上挑,輕輕笑了笑。
阻府童子一刀再出。
此刻的他除了手中刀外,雙眼中也有刀。
三把刀心心相印,猶如天狼墜地,朝著蕭錦侃殺去。
想比于先前。
這一刀反而動靜要小的多。
雖然眼中的兩把刀氣勢恢宏。
但手中的刀,卻是樂游原上一輕風,定西王城一浮云。
是那么的怡然自得,飄飄欲仙。
只是這刀上有些看不見的東西。
別人看不見。
蕭錦侃能看見。
這一刀的刀尖上掛著通今閣閣主的使命,刀柄上拴著五絕童子彼此間的羈絆。
蕭錦侃既然已經看出了他刀中的破綻,想要破去這一刀卻已然不是難事。
但蕭錦侃卻沒有這么做。
他打開了太白玉牒。
把阻府童子的刀身輕輕一夾。
阻府童子的‘春寒料峭’立馬進退不得。
猛然間。
阻府童子恍如醍醐灌頂一般,渾身一陣震悚。
“原來……這都是你早就算好的。”
阻府童子竟然松開了握著刀的手說道。
‘春寒料峭’就被這般牢牢的夾在太白玉牒中間。
“我沒有算計任何。我只是依從了規則。”
蕭錦侃說道。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受我一刀?難道這也是規則?”
阻府童子不解的問道。
蕭錦侃點了點頭。
他攔住了阻府童子去完成他通今閣的使命,這便是后續發生的因。
世間萬事,只要有所摻和,那就得有所付出。
受的那一刀,便是蕭錦侃必須承受的果。
然而太白玉牒出,卻又是一段新的因。
不過阻府童子在不明覺厲間武道有所突破,卻是這段因的果。
到此為止。
蕭錦侃與阻府童子二人之間,因果分明,互不相欠。
接下來又會何如,就看阻府童子要作何抉擇了。
蕭錦侃不會干涉。
也不會出言引導。
他只會這般站著,靜靜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