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這時,他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座破敗的神廟。
他想來,若是沒有水飯,能有個遮風的地方美美的睡一覺也是不錯!
當他‘吱呀’一聲,推開破廟的門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神廟里的供桌。
只是這供桌上早已沒有祭品,也沒有點著長明燈。
有的只是一句尸體。
先前那要給他二十兩銀子,雇他殺人的老者的尸體。
老者的尸體旁還站著一位老者。
這名老者站著一動不動。
似是一根木樁。
若不是能夠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生機氣味,少年便會覺得這站立的老者,也是一具尸體。
不過既然看到這神廟中已經被人捷足先登。
少年卻是扭頭就走。
他不習慣和旁人一起,成群結隊。
他向來都是一個人穿梭于山林間,獨行四方。
但先前輕而易舉就打開的門,此刻卻是無論如何也推不開了。
“要走可以,把東西留下。”
那名站立老者開口說道。
少年除了自己身上的衣裳,和腰間的那一把破劍以外,卻是再無片縷。
何來的東西能夠留下?
“若是執迷不悟,死了也別怪我。”
老者看少年愣在原地,便接著說道。
少年微微一笑。
人們輕飄飄的語言,自以為能有十足的威懾力。
殊不知這少年面對著花皮錦毛虎張開的血盆大口時,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你若是不讓我離開,我就立即殺了你。”
少年說道。
他不是威懾。
也并沒有開玩笑。
而是實打實的就要這么做。
“殺了我?用什么?用你腰間的那一根燒火棍嗎?”
老者譏笑的說道。
少年突然有了些后悔。
他后悔方才沒有答應那已變成尸體,躺在供桌上的老者把這人殺了。
雖然他不知道那老者先前是讓自己殺誰。
可是他覺得就是眼前這人。
“只是現在殺了你,我卻是得不到那二十兩銀子了。”
少年搖著頭說道。
這才是他真正后悔之處。
“你若是能殺了我,我就給你二十兩銀子。”
老者掏出一枚銀錠放在供桌上說道。
這枚銀錠就和先前少年見到的那枚一模一樣。
“當真?”
少年盯著那枚銀錠說道。
他很討厭眼前這名老者。
因為他既不讓自己出去,還要逼著自己交出什么從未見過之物。
不過若是殺了他,他就給自己二十兩銀子,少年頓時又覺得他有些可愛起來。
“當真……”
老者的真字還沒有說完。
就看到一張微笑而又稚嫩的臉離自己很近。
這是那少年的臉龐。
他心里覺得奇怪。
明明方才那少年還在破敗神廟的門口處站著,想要出去。
怎么一瞬間就和自己臉對臉了呢?
他下意識的想要后退幾步。
因為他著實不習慣和人的距離如此之近。
隨即從咽喉處傳來的劇痛卻讓他意識被瞬時吞噬。
比少年的臉貼的更近的,是少年的劍。
少年的臉離他尚在一尺之外。
可是少年的劍卻不多不少的,插入他的咽喉一尺之中。
老者帶著滿眼的不可思議,朝后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不管過程如何,結果還是隨了你的心愿。你也可以安心上路,這銀子我就不客氣了。”
少年拿起供桌上的銀子,對躺在供桌上的老者尸體說道。
這頂銀子自然是買了一壇酒。
那掌柜的心地甚善,看到這少年風塵仆仆的樣子,主動送了他一個網兜。
把酒壇子往往兜里一裝,再把網兜向身后一背。
如此一來可就省力多了。
翻山越嶺也不怕。
“為什么你們師徒二人都弄得這般狼狽?”
劉睿影沖著少年的背后之處說道。
他的話音把少年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他是殺了人,而我卻差點被人殺。殺人的過程雖然有些狼狽,但結果卻是瀟灑的。而被殺不論是結果還是過程,卻是都很狼狽。”
蕭錦侃束了束腰間的系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