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表情不知是因為喝酒而放松,還是因為陷入了回憶而陶醉。
“大美女的劍為什么會在你的手上?”
霍望問道。
“你是想說,一位大美女如此華貴的劍,怎么會給我這個叫花子對嗎?”
酒徒劍客說道。
霍望笑了笑。
他的確是這番意思。
只不過他沒有這樣說出口。
一番話,同樣的意思,若是換一種方式說不出來,給人的感覺就會大不一樣。
以前的霍望是不知道這些的。
但隨著他成為五王之一后,這言語間的機巧詭道確實無師自通,愈發爐火純青起來。
“不單單是你,這一路走來,所有見到我的人怕是都抱著如此想法。”
酒徒劍客說道。
卻是流露出一種常人難以企及的豁達。
霍望這時卻是有點欽佩他了。
即便他嗜酒,即便他不會用劍。
但就憑著他這份豁達,也值得讓霍望高看一眼。
“你從很遠的地方來?”
霍望問道。
“也不算遠。震北王域罷了。”
酒徒劍客說道。
“那里似乎也暖和起來了。”
霍望說道。
言外之意是暗指他穿的似乎有點多。
“這是我的全部家當。晚上就把這袍子脫了往地上一鋪。既當床,又當被。我可是把床被都穿在身上的人。”
酒徒劍客說道。
他仰起脖子,把剩下的酒一口氣喝完。
隨即高高的舉起手,打了個響指。
那小二哥便心領神會,又給他上了一壺一模一樣的酒。
“你常來這里?”
霍望問道。
看到這一幕,他覺得只有熟客才會如此。“和你一樣,第一次。”
酒徒劍客說道。
霍望沉默了。
這人顯先是說他懂劍,又是說他也是第一次來這酒家。
難道自己就是這么容易被人看破?
“大白天一個人來酒家的,一定都是有心事的人。有心事的人不愿意和人說,也不想有人打擾,自然會尋一處生僻的地方。”
酒徒劍客說道。
他在給霍望解釋自己是如何看出他也是第一次來這里的。
“所以你也有心事?”
霍望問道。
“我沒什么心事。但卻有一件要事。”
酒徒劍客壓低了嗓音,故作神秘的說道。
“桂魚湯!”
小二哥唱著菜名,把霍望先前點的魚湯端了上來。
卻是用一個小砂鍋盛著。
直接擺在了桌子的中間。
熱氣騰起,香氣撲鼻。
霍望本想繼續問問他是有什么要事,但現在他的全部心思卻是都被這魚湯鉤住了。
“你請我喝酒,我請你喝魚湯。”
霍望指了指這小砂鍋說道。
“我喝酒不吃東西。”
酒徒劍客說道。
霍望雖然覺得奇怪,但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習慣,卻是也不能勉強。
他用筷子把小砂鍋里的豆腐都夾了出來,放在碗里。
“點了魚湯,為何不喝湯?”
酒徒劍客問道。
“湯里最鮮的味道,都被豆腐所吸收了。所以直接吃著豆腐,卻是要比喝湯更加美味。”
霍望說道。
“沒看出來,你也是個老饕。”
酒徒劍客往后靠了靠說道。
他不但喝酒的時候不吃東西。
甚至就連著食物的味道似是也不想聞見。
“不時會吃……只是小時候窮,能從溪溝里撈幾位小魚,加一塊豆腐燉出來,就已經算是鼎好的菜了。”
霍望說道。
“難怪……”
酒徒劍客一位深長的點了點頭。
“難怪什么?”
霍望剛剛吃下一塊豆腐。
看著而對方欲言又止的樣子,開口問道。
“人都會對苦難或者曾經的事記得很牢固。雖然當時可能不太喜歡,甚至飽含恨意。但到頭來再想想的時候,卻又巴不得能再重演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