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徒劍客說道。
霍望沒有接話。
他也不在意霍望是否會有回應。
因為他的目光已經朝向了門外。
“所以你的要事是什么?”
霍望覺得冷場有些尷尬,只得找了個話題繼續說道。
兩人已然拼桌。
就算是除了這酒家的門,今生不復再見。
起碼這頓飯也得有說有笑的吃完。
“我來殺人。”
酒徒劍客說道。
霍望心中有些涼薄……
明明這個人還挺有趣的。
為何卻偏偏要來自己的定西王城里殺人呢。
“你要殺誰?”
霍望問道。
“霍望。”
酒徒劍客說道。
霍望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沒有聽錯。
但無論如何卻也不敢相信,這人竟是要來殺自己。
而且看樣子,他卻是連自己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
當霍望隨便走進了一處小酒家后,與自己拼桌的人說自己有一件要事。
然而這要事就是殺了自己。
更難得是,這人竟然還毫無遮攔的告訴自己,他要殺的人是霍望。
即便這酒徒劍客沒有與霍望拼桌,任他這般隨口說出自己要殺霍望,卻也時謀逆之罪,要斬立決的。
但霍望看到他的樣子,卻是絲毫不在乎。
說出霍望兩個字的時候,和殺一只雞,屠一條狗,沒什么區別。
是他真的有這般本事,還是他本就是個豁達到此般境界的人?
“你為什么要殺霍望?”
霍望問道。
“為了出名……”
酒徒劍客難為情的搖了搖頭。
“想殺霍望的人很多。有的人貪戀他的權利,有的人貪戀他的財富。我還是頭一遭聽說有人為了出名殺他。”
霍望給自己盛了一碗魚湯說道。
“因為給我這把劍的人,讓我三年為必須揚名天下。今年已經是第三年了。”
酒徒劍客說道。
“你從震北王域來,為何不去殺了震北王,反而要如此舍近求遠?”
霍望問道。
“因為給我這把劍的人,就是震北王域之人。我曾立誓,今生不殺震北王域一人,也不破壞震北王域的一草一木。不瞞你說。我在震北王域,走路都是光著腳的,睡覺也只是靠墻站著。就生怕把那草皮壓壞了。”
酒徒劍客說道。
“離震北王域最近的地方,不就是定西王域?定西王域最有名的人,不就是定西王霍望?所以我沒有舍近求遠,反而是做了最機智的選擇。”
酒徒劍客點了點自己的頭說道。
霍望不知該說什么。
畢竟對方是要來殺自己。
任誰也不會和想要自己命的人有太多的話說。
不過他卻是想知道給他這把劍的人究竟有什么魔力?
竟是能逼的他在震北王域內,走路赤足,睡覺不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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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古樓內。
狄緯泰的住處。
酒已空。
人也散。
劉睿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狄緯泰關乎‘無形刀’的故事并沒有講完。
但他卻是很明確的告訴劉睿影,他想要調查的那些事,都是那位自己曾經的伙伴,師兄弟,樂游原的看原人,沈清秋做的。
劉睿影見識過沈清秋的厲害。
自己斷然不是他的對手。
好在狄緯泰看在擎中王劉景浩的面子上,寫了一封書信,在其中道明了原委。
劉睿影要做的,就是在回去之后把這封書信逐級上交就好了。
蕭錦侃坐在他的對面。
華濃也在。
但劉睿影卻沒有心情搭理他倆。
想自己這一番辛苦拼搏,最終換來的就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名字和二紙信箋,他便一陣冷笑,替自己感到不值。
蕭錦侃沒有打擾劉睿影。
但他卻用手指沾著酒水,在桌上不停的寫著字。
只不過他寫的太快,怕是除了他自己以外,沒人能夠看清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