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張臉。
沒有任何能稱得上是特質的東西。
這張臉,即便和他朝夕相處個一年半載。
分開后,也不會有任何印象。
“若是你愿意等我半個時辰,待我做完手頭的事情之后,我還真的愿意被你拿下。但是現在,你破壞了我的心情。”
藍衣老者說道。
沈清秋沒有想到,本以為只是一次普通的問詢。
卻讓自己陷入了十死無生的境地。
眼前這位藍衣老者。
是一位他高不可攀的對手。
若是現在的他,自是動動手指就能要了他的命。
可是在當時。
情況卻是要顛倒過來。
若是方才那柄暗器不是奔著他的刀身來,而是殺向了他的咽喉,胸口,或眉心。
那么此刻的他。
也就和那地上那兩具尸體沒有了什么差別。
只不過他的會比較新鮮罷了。
但他的手上依然握著刀。
只要刀在手。
他的勇氣就沒有盡失。
他的希望就沒有熄滅。
雖然他的刀,已然不完全。
但殘破的刀,依然是刀。
仍舊是能爆發出出人意料的光輝。
沈清秋舞起了刀。
宛若一條銀龍。
朝那藍衣老者快速逼近。
這已是他的極限。
他榨干了自身的每一分氣力。
調動了陰陽二極內的每一分勁氣。
藍衣老者看著眼前這條不斷逼近的銀龍。
臉色突然變了變。
竟是搖著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悠忽一下,從窗子里飛了出去。
沈清秋愣在了原地。
他的精神停住了。
可是手中的刀卻停不下來。
此刻手中的刀和他的精神竟是一份為二。
他的精神在思考為何藍衣老者要逃?
他本可以輕輕松松的要了自己的性命。
而且在逃離之前,他為何要搖頭嘆息?
明明是初次見面,他怎的對自己竟有種惺惺相惜的嘆惋?
這些問題顯然是沒有解答的。
所以沈清秋的精神,便被這些問題牢牢的困在了原地。
但他手中的刀,卻絲毫沒有停頓。
若是一開始的銀龍,只有蜥蜴大小。
但是現在的銀龍,已經粗壯到可以破天而起了。
隨著陣陣輻射出去的刀光。
整座房子轟然倒塌。
沈清秋茫茫然的站在原地。
藍衣老者就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背著手。
靜靜的看著遠方。
沈清秋手中的刀,開始寸寸斷裂。
最后只剩下手中的刀柄,和短短一節刀身。
不過他的精神以及從先前那幾個問題所構成的牢籠中脫困而出,重新和身體化為一體。
這讓他又恢復了甚至。
看著自己手中的斷刀,沈清秋一陣苦笑。
自己還沒當幾天捕快。
還沒破一場大案。
還沒被那名動天下的西門正義收為弟子。
就要和手中的斷刀一樣,就此終結。
但死法有千種。
心態卻各異。
有些人會痛哭流涕,悔不當初。
而有些人會無所畏懼,昂首從容。
沈清秋顯然是后者。
他提著斷刀。
慷慨的邁著闊步,朝藍衣老者走去。
到最后的一剎那。
他再度出了刀。
“噗呲!”
沒想到。
這一次他卻是將手中的斷刀順順當當的插進了藍衣老者的后心。
沈清秋看著眼前的場景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