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想要尋找一種最為舒服的狀態。
但舒服的狀態未必就會適合自己。
有些人的舒服,是躺著一動不動。
而有些人,則沉醉于忙忙碌碌。
但是這些卻都算不上是真正的舒服。
最多只能是好。
不管是冷冷清清,還是風風火火。
亦或是這二者兼而有之。
劉睿影收起了心神。
不再去感應那些外界所發生的事情。
他覺得有些累。
這種累不是身體上的勞累。
而是精神與心靈的。
都說喝酒解乏。
但真正的疲憊到來時,卻是連酒都不想喝一口的。
解乏也就無從談起。
劉睿影站起身,抻了抻胳膊。
看了一眼仍然凝神不止的蕭錦侃。
他準備離開。
不是離開這間屋子。
因為這本就是他在博古樓的住處。
他要離開的,是博古樓。
離開一個地方的時候,總會有些不舍和感慨。
可惜的是劉睿影沒有不舍。
盡皆只有感慨。
“終于是要走了?”
蕭錦侃忽然說道。
劉睿影看到他把手在身上蹭了蹭。
那些汗珠全都擦在了衣服上。
讓衣服的顏色,都瞬間便深了些許。
劉睿影點了點頭。
沒有說話。
早就知道,他不擅長道別。
所以這會兒以沉默來應對,無疑也是個最佳的方式。
他的手中提著劍。
大拇指在劍柄上反復摩挲著。
心里很是緊張。
雖然說話之人是蕭錦侃。
他熟悉到無法再熟悉之人。
但無論這熟悉的程度有多么強烈,在此時此刻的境遇下,他也會變得緊張。
反觀蕭錦侃則是一臉坦然。
他本就能算出這一切。
算出劉睿影何時會走,甚至算出他走時會不會說話,會說什么話。
劉睿影以為他是算到了。
但這次,劉睿影卻著實有些自作多情。
蕭錦侃根本就沒有算。
他的心神剛剛才從狄緯泰和沈清秋二人的大戰中收回來。
“結果如何?”
劉睿影說道。
終究他還是開了口。
不過這句問題,卻是和蕭錦侃先前說的話毫無瓜葛。
“你覺得呢?”
蕭錦侃反問道。
他微微一笑,并不直接作答,而是賣了個關子。
劉睿影也笑了。
先前的緊張隨著這一笑而蕩然無存。
他知道蕭錦侃的用意。
如實不如此的東拉西扯幾句,其實劉睿影自己的心里也會有幾分遺憾。
“我不知道。但看你的神情,答案應該是很讓你滿意才對。”
劉睿影說道。
“談不上滿意,只能說不失望吧……”
蕭錦侃拖長了語氣說道。
若說滿意太難。
那不失望豈不是更難?
期望對于每個人而言都有不同的高低大小。
而憑借劉睿影對蕭錦侃的了解,他的期望,一定很高。
至少比自己要高。
而劉睿影本身,已經是個期望極高的人。
所以能讓蕭錦侃覺得不失望的結局,定然就是極為圓滿的。
“這倒是件好事。算是我走之前的一場皆大歡喜。”
劉睿影說道。
雖然博古樓到底要如何,與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但他覺得自己應該多和蕭錦侃說幾句話。
不論是什么話。
這兩人一句一句的順下去就好。
他也著實不知道該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