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他是不會接這個話茬的。
他知道蕭錦侃在停頓之后一定會接著說完。
但此刻卻是有些過于迫不及待,所以才問出了口。
“然后就是你這個師叔的事了!”
蕭錦侃拍了拍劉睿影的肩膀說道。
“我?你莫不是要把你的徒弟推給我來管教吧……”
劉睿影說道。
“你這做師叔的,見面禮也沒給個什么。難道還不該出出力?”
蕭錦侃的名字中有個‘侃’字。
但像方才這樣調侃的機會,倒著實是不太多。
劉睿影面露尷尬。
他摸了摸身上。
除了自己的劍,以及那本《七絕炎劍》以外。
的確是沒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畢竟這華濃連銀子都看不上。
方才還對著酒三半說他的二十兩銀子后面連著兩條人命。
眼界這么高的一位師侄,他可不知道該給什么才能入的了眼。
這么一想,自己也是理虧。
劉睿影就沒有爭辯。
心想道出力就出力,能麻煩到哪去?
“我要你帶著他回中都。”
蕭錦侃說道。
“我可是要回中都查緝司的。”
劉睿影說道。
語氣中已是異常嚴肅。
他聽出了蕭錦侃的意思。
這是要讓華濃隨自己一道,去那中都查緝司。
而自己本就是查緝司的省旗。
華濃卻是一山野少年。
“以你劉省旗之尊,想必這連舉手之勞都算不上吧。”
蕭錦侃說道。
這已經是他一盞茶的功夫內,第二次調侃了。
“是不難。但,為什么。”
劉睿影問道。
這句話也不是以劉睿影之口問的。
而是以中都查緝司,天目省省旗之口問的。
細細想來著實有趣。
他與蕭錦侃各自都有不同的身份。
言語間轉換自如。
但卻又時常令對方揣測。
一來二去間,便從一團和氣,變得如此嚴肅剛硬。
“因為你需要這么一個人。”
蕭錦侃說道。
“難道你收徒弟是為了我?”
劉睿影問道。
蕭錦侃撇過頭去,并不作聲。
劉睿影便明白此刻的蕭錦侃,又成了太白。
有些事,他可以默認。
但絕不能開口說出來。
不說,一切如常。
說了,變數陡生。
“好,我答應你。”
劉睿影說道。
他也有自己的野心。
而華濃,正可以作為他完成野心的一柄利劍。
未來的查緝司掌司,已經邁出了自己的第一步。
而后續的路。
道阻且長。
卻是不知還有幾多曲折。
中都是個龍吟虎嘯之地。
雖然定西王域也是風沙漫卷,旌旗高舉。
但卻遠遠不如中都的一半崢嶸。
看似那年華錦繡
但轉眼間便能被金刀鐵馬所踏碎。
但現在的劉睿影。
已經整裝待發。
他心頭的執念已經足夠堅定。
自他燒毀了那本小冊子后。
人情世故已然寫滿心頭。
凄厲的長劍,從未離手。
年紀雖少。
但心高,卻不氣傲。
只要胸中有熱血。
不管這世道是平是亂。
他已然不可全身而退。
“日后你就好好隨著你劉師叔。”
蕭錦侃對著華濃說道。
“那師傅你呢?”
華濃說道。
這少年決計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