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影稍稍放松的精神,即刻又緊繃了起來。
華濃這少年。
心性不穩。
總是能說出些非常人說的話,做出些非常人做的事。
“這不是我的銀子,我不要。”
華濃看著自己腳下的銀錠說道。
隨即將其一腳踢開。
“你的銀子?難不成這天下還有寫著你的名字的銀錠不成?”
靖瑤被華濃逗樂了。
他自負有足夠的本事殺了眼前的兩人。
但他要的是劉睿影徹頭徹尾的臣服。
而不是這般與他死戰到底。
雖然草原人的天性就是如此。
死戰到底畢竟是要痛快的多。
但卻遠遠滿足不了靖瑤的**。
“這就是我的銀子!”
華濃取出先前問劉睿影借的那二十兩銀錠說道。
“上面可有你的名字?”
靖瑤譏諷的問道。
“沒有,但這就是我的銀子。我可以把我的名字寫上去!”
華濃說道。
言畢便用自己的劍,在銀子上刻畫起來。
“我的名字,該怎么寫?”
華濃突然停住了手,轉向劉睿影問道。
這名字是蕭錦侃給他取的。
他只知讀音,卻不知字形。
劉睿影沒有回答,而是拿過了銀錠,用自己的劍,把‘華濃’二字刻在了銀錠上。
華濃看著自己銀錠上的字,開心的笑了。
隨即高高的舉起,似是在對著靖瑤炫耀。
“你只有二十兩,可這里卻有整整四百萬兩。二十兩只需要刻兩遍。四百萬兩豈不是要刻成千上萬遍?”
靖瑤說道。
“如果這些都是我的銀子,我會刻的。不管多少便,直到刻完為止。”
華濃說道。
靖瑤搖了搖頭。
先前他還想著用這些銀兩來策反這名少年。
讓這兩人自相殘殺一番。
但現在看來,這少年簡直就不像個人。
甚至靖瑤一時間都找不到詞語來形容。
但劉睿影卻借機觀察起了周圍的地形。
老虎抓兔子,自是不費吹灰之力。
但老虎若是存心戲弄兔子。
那就怪不得這兔子會有可乘之機了。
靖瑤看了看其余完好無損的十七箱子銀子。
吩咐他的部下,這些十七箱餉銀都運出去。
至于損毀的那一箱,他便讓部下自己分了去。
他的本意就不是為了這些餉銀而來。
靖瑤不是一個愛錢貪財的人。
他是為了這匹餉銀被劫奪之后,震北王域邊軍所出現的動蕩。
不過錢,是沒有人討厭的。
這些錢不知可以買來多少箭矢。
草原缺鐵。
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而王域的城池兼顧。
若是缺少了箭矢,怎無法攻城。
靖瑤要用這些銀兩去買來巨量的箭矢用以裝備狼騎。
劉睿影顯然不知道靖瑤的打算。
若是讓他知道了此事。
那背后的牽扯,可就遠遠不止眼前如此這般簡單。
箭矢在五大王域都是軍備之物。
私人之間是絕對不能像商品般流通的。
曾經也有商隊,在貨物中悄悄夾帶了箭矢,想要走私到草原來賣出高價。
但都被通商口岸的邊軍一一查貨,而且都以通敵叛國罪,當場斬首示眾!
那么靖瑤究竟聯系到了誰,竟然能賣給他四百萬兩現銀的箭矢?
剛從博古樓掙脫出來的劉睿影。
卻是沒想到自己轉眼又掉入了另一處深淵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