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影說道。
“這是自然……五大王域的那些條條框框,你劉省旗比我清楚地多。別說四百萬兩的箭矢。就是四百兩,也沒人敢賣給他。”
高仁說道。
“所以他能買得到,背后定然是有高人指點了。”
劉睿影一語雙關。
他叫高仁。
劉睿影卻說高人。
高仁是不是高人他不清楚。
但能給靖瑤找到這四百萬兩白銀購買箭矢渠道的,除了他還能有誰?
從這點來說,他也的確是個高人。
“但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將這些告訴你?”
高仁問道。
此刻劉睿影卻是引而不發。
沒有再出口詢問。
高仁撇了撇嘴。
拿起酒壺喝了一大口。
顯然是對劉睿影沒有跟著他的節奏有些懊惱。
瘋子是受不得旁人違逆的。
因為他們總是堅信自己絕不會出錯。
高仁能忍住沒有發瘋,而是只喝了口酒。
可以看出他的教養還不錯。
起碼算是個高雅的瘋子。
“因為我要讓你去阻止他!”
高仁接著說道。
“我只是一個查緝司的小小省旗,閣下怎么就會找上我來做這樣的大事?何況這餉銀不是你讓他劫奪的?買箭矢的門路不也是你給他找的?現在卻又是讓我去阻止,究竟是什么意思?”
劉睿影說道。
“唉……正是因為太沒意思,所以才要找點意思。”
高仁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
“你是把這當游戲嗎?”
劉睿影問道。
“沒錯!我就說我喜歡和你說話!你總是能把我想到又不想說的話說出來,還能把我做了卻不知道怎么說的話也說出來!哈哈哈!”
高仁大笑著說道。
竟是把眼淚都笑了出來。
在一旁的華濃被驚訝的目瞪口呆。
他卻是第一次知道,這人笑也是會流淚的。
“不過說游戲未免有些太不尊重……畢竟不是個小事。不過該說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說是游戲,那我就聽你的!”
高仁停住了笑。
拍了拍劉睿影的肩膀說道。
“僅僅是為了尋摸些意思?”
劉睿影問道。
“這只是開頭。”
高仁說道。
卻是又從背后拿出一壺酒。
劉睿影看到他的背后明明是空蕩蕩的廳堂。
怎么就能不斷的拿出酒壺來呢?
但這卻不是此刻的重點。
高仁說,這只是開頭。
“因為這是我能想到的世間變故最大的事!一旦開了頭,后面會發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不過不知道的,豈不是才會有趣。像蕭錦侃那樣,什么都知道了,卻還只能束手旁觀,那一輩子豈不是乏味的很!”
高仁說道。
現在劉睿影卻是全身心的都確定,這高仁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以他的本事,無論是求名還是逐利。
可以說是唾手可得。
但他卻要把這天下攪的不安寧來當做自己解悶的游戲。
“那你為什么會找上靖瑤?”
劉睿影問道。
“因為他想征伐,想復仇。雖然王域內還有一個人,心性和他差不多。但卻是要比靖瑤冷靜聰明的多。棋子還是要聽話些好。因為還沒有到他們能自由發揮的時候。”
高仁搖著頭說道。
劉睿影突然明白了些事情。
高仁找到這靖瑤不是沒有緣由的。
他自己說的所謂復仇和聽話,只是極為淺顯的一部分。
更重要的是,他其實是和靖瑤一樣的人。
這決計不會只是一場單純的游戲。
而是一場復仇。
靖瑤想對震北王域復仇。
然而高仁卻要對蕭錦侃復仇。
蕭錦侃是至高陰陽師——太白。
本就是掌天下征伐與刀柄。
若是高仁真的挑唆起了這震北王域和草原王庭的戰爭。
那最為痛苦的,不是震北王上官姚旭。
也不是狼王明耀。
更不是那些因為戰亂而顛沛流離的百姓。
是洞察一切卻束手無策的蕭錦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