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生存的方式不同罷了。
天下大同?
這天下,在五王的治理下,也著實算是不錯。
不過距離那大同,卻仍舊是遙遙無期。
“爺爺,你怎么不說話?”
元珊晃動著寒燈人的手臂問道。“你想讓我說什么?”
寒燈人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孫女。
眼神和當年他那三位師傅看自己時一模一樣。
“說讓他娶我。”
元珊指著晉鵬說道。
“如果他不肯呢?”
寒燈人問道。
“他怎么會不肯?就連五王都得聽您的吩咐,他晉鵬怎么會不肯!”
元珊賭氣的說道。
言畢,她還狠狠的瞥了一眼晉鵬。
威脅之情,不言而喻。
“聽我的吩咐,可你曾見我吩咐過一次?我是讓他們給我銀錢綢緞,還是美酒盛宴?”
寒燈人笑著反問道。
“但爺爺您若是開口,不論是銀錢綢緞,還是美酒盛宴,他們一定都會給的。”
元珊不依不饒的說道。
他就是想讓自己的爺爺,為自己說句話而已。
作為一個孫女,如此要求自己的爺爺并不是一件過分的事情。
但作為寒燈人的孫女,卻是不該要求他爺爺說任何有偏向的言語。
寒燈人看著眼前的孫女。
雖然自幼教導,但這孩子的秉性卻還是沒能糾正過來。
他想起了當時自己在墳前聽到的那位瘦弱老者的獨白。
心魔,烈焰。
此刻他的孫女不也正在經受著這種考驗?
寒燈人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
“今天是你的壽宴,來的匆忙,沒帶什么禮物。便分你一縷我這寒燈之火,你看可夠換杯酒喝?”
寒燈人對著晉鵬說道。
晉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寒燈人的寒燈之火,可謂是天下至寶。
寒燈之火護身,萬毒不親,百兵避讓。
身親三尺即是禁地。
據說,寒燈人的這寒燈之火,已經具有了靈性。
卻是能夠分辨人心的善惡邪佞。
朋友之間的勾肩搭背,推杯換盞,自是不用理會。
但若是有刀光劍影,那便是眨眼泯滅。
寒燈人左手食指靠近了燈火。
嘴里念叨著一聲“去!”
隨即這寒燈燈火,便分出了一縷極為細小的藍。
這縷藍,徘徊在晉鵬的頭上,久久不能散去。
“難道你不想要?”
寒燈人詫異的問道。
燈火通靈。
晉鵬若是想要,自是會隱于體內。
若是他不想,燈火便會像這般徘徊躊躇。
晉鵬搖了搖頭,抱拳道了一聲謝。
他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寒燈人。
那便索性省去了這稱呼的麻煩。
敞敞亮亮的道一聲謝字!
隨即回過頭,看著前來尋仇的五人。
這五人,此刻卻是最為尷尬。
仇是決計無法報的了的。
可是這進無可進,退也無可退。
好端端的能從詔獄里活著出來,已經是幸運至極。
想想,為何卻還是這般固執?
四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那位手持長柄刀的為首之人。
五人的心,已經散了。
晉鵬收起了歐家的短劍。
步履從容的走到了五人面前。
“喝杯酒再走?”
晉鵬開口問道。
五人沉默。
晉鵬也不逼迫。
只是對著屋頂上的寒燈人微微躬身。
右手虛引。
一個“請”字浮現。
寒燈人朗聲笑了幾聲,卻并不端著架子。
隨即從屋頂上一步步走下。
明明這屋頂和地面空無一物。
可在寒燈人的腳下,仿佛憑空多出了一道階梯。
此刻他正走在這一道看不見的階梯上,終是沉穩的踩在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