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影差點以為這聲音是從他肚子里傳出來的。
“這些小菜你也可以吃。”
劉睿影說道。
“這些小菜,和我先前盛的鹵菜一樣。”
徐老四說道。
隨即用手拿起一塊豆腐干吃著。
他吃的很小心。
每次都很仔細的,咬下小小一塊。
這豆腐干并不大。
兩寸見方。
可是徐老蘇足足吃了有七八口,才吃完。
并且他沒吃一口豆腐干,定然都要抿一口酒。
一塊豆腐干吃完,先前他倒進碗里的酒卻是也喝完了。
而后又恢復了先前那般呆滯的樣子看著劉睿影。
劉睿影沒有說話,而是用酒杯給他倒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
然后在酒杯上,又放了一塊豆腐干。
這次,徐老四卻是一口就吃完了這塊豆腐干,然后仰脖喝完了杯中酒。
“你怎么不像剛才那樣吃喝了?”
華濃不解的問道。
徐老四拿起自己的粗瓷碗,用指甲在碗的外部比劃了一條線。
“就倒在這里,剛好夠配著吃完一塊豆腐干。我在這里從沒有用過酒杯,所以不知道該怎么計算。”
徐老四說道。
“原來你的酒,卻是根據豆腐干來計算的。”
華濃說道。
“我知道你們不是,但這里的人,都是如此的。”
徐老四說道。
不知為什么。
劉睿影心里突然有些難過。
他并不是難過徐老四這些苦工窮困的生活。
而是難過一個喝酒的人,竟然連喝酒都要如此算計清楚。
多喝一口酒,便沒有了豆腐干。
同樣,多吃了一口豆腐干,便也沒有了酒。
“他們也都沒有用過酒杯嗎?”
劉睿影問道。
指了指門外的草棚。
“他們用過。”
徐老四說道。
劉睿影示意手下再給他倒一杯酒,然后再拿一塊豆腐干放在酒杯上。
“為何他們用過,你沒有用過?”
劉睿影問道。
“因為總會有你們這樣的人來,請我們這樣的人喝酒。不過喝著喝著,我們就會一樣。”
徐老四說道。
這句話卻是讓劉睿影有些摸不著頭腦。
什么叫喝著喝著就會變得一樣?
“你們有七匹馬,但是沒有現銀。一匹馬四百量銀子,你覺得能夠你們七個人吃喝多久?”
徐老四問道。
劉睿影沉默了。
按照一個人一頓飯五百兩來說,定然是吃不了多久。
甚至都不夠吃第二頓。
徐老四好像不太能喝酒。
因為只喝了半壺左右,他的臉就紅了。
喝酒臉紅之后,接著就是身上騰起一股燥熱。
徐老四松了松衣襟,敞開了胸膛。
劉睿影看到他的身體極為堅實。
身上的肌肉線條很是明顯。
只不過在他左胸口的位置卻有一個刺青。
刺青的團是一只人腳。
腳背上還落著一只秋蟬。
這個刺青劉睿影總覺的自己在哪里見到過,但卻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還要喝嗎?”
劉睿影看到徐老四輕輕咳嗽了幾聲。
這幾聲咳嗽,卻是讓他臉上的紅暈衰退了幾分。
“是你請我喝酒。你請,我就喝。你不請,我就出去吹風。”
徐老四說道。
“吹風?這里的風沙這么大,為何還要去吹風?”
劉睿影問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