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卻是讓劉睿影聞的更徹底。
自己手上的脂粉氣,和老板娘身上的完全不同。
他想起自己這只手,先前除了酒杯以外,只抓過那位此刻的手。
刺客的手上有脂粉的香氣,難道這位刺客竟然是個女人?
不過劉睿影確實也不敢確定。
因為那刺客不會用刀,卻反而隨身帶著三把刀來遮掩。
誰能打包票說著脂粉不是那刺客故意涂抹在身上手上,借此混淆視聽?
一切的結果,只有等那刺客下次現身時才能知曉。
重新回到酒桌前。
劉睿影著實不想再喝了。
不過經歷了在陽文鎮壽宴上的一場大醉之后,他的酒量好像著實提升了不少。
起碼到現在為止,連一點醉意都沒有。
只不過那一盤肉,卻是被省下的幾人吃的干干凈凈。
“省旗大人,我們今晚就在此地住宿嗎?”
一人問道。
“不然呢?你想住在哪里?”
劉睿影一路上和這幾位陽文鎮查緝司站樓中人都沒有什么交流。
而且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現在卻是終于有個人主動開口了。
“不……小的就是問問而已。”
那人連連擺手說道。
不過他對劉睿影的稱呼,卻是鉆進了老板娘的耳朵里。
只不過她依舊不動聲色的,催促著劉睿影喝酒。
“我的酒錢還剩多少?”
劉睿影忽然問道。
“第一輪酒,花了一兩銀子。現在是第二輪,花了二兩銀子。總共三兩。”
老板娘說道。
“為何第二輪要比第一輪貴一倍?酒不都是七壺嗎?”
劉睿影問答。
“酒是七壺沒錯。可人卻不是第一輪的人。”
老板娘說道。
“這是什么道理?”
劉睿影不明白。
“酒喝到第二輪,狀態自然和第一輪時不一樣。”
老爸娘說道。
“別處都是喝的越多,越便宜。你這里到是完全顛倒過來了,喝的越多卻是越貴。”
劉睿影說道。
“因為在我這里喝酒的人,都不太老實。喝的越多,越不老實。動不動就會把我的桌椅打翻,杯壺摔碎。這損失,自然得從酒錢里找補回來。”
老板娘說道。
聽完這番話。
劉睿影覺得眼前這位老板娘不但是最放蕩的老板娘,同時還是最精明的老板娘。
能同時集合這兩種毫不相關的特質在一身,這老板娘也著實是個人物。
“外面那些人,現在算是喝到第幾輪了?”
劉睿影問道。
“他們?半輪都不算!”
老板娘說道。
“為何他們半輪都不算,我們卻已是兩輪?我可是看到喝完了就又去那大酒缸里打酒的。”
劉睿影說道。
“他們都是一群老酒鬼。喝一晚上都喝不醉。況且也知道這里的規矩。喝多了想要發瘋,只會到外面的空地去鬧騰。卻是沒人敢踏進這店鋪一步。”
老板娘說道。
語氣和神情都顯得頗為驕傲。
“那我出錢,請他們喝一輪!”
劉睿影說道。
這家集雜貨店,飯館,棺材鋪的地方,著實有些神秘且恐怖。
而外面那即便看到了那刀光劍影,卻也盡是怡然自樂。
既然自己在明處,而這這礦場的苦工們,以及那位刺客,還包括這位最放蕩也最精明的老板娘在暗處,那不如就把這水攪的越渾越好。
“你當真要請他們喝酒?他們一旦喝起來可就不是一輪能應付的。”
老板娘問道。
“當真要請。一輪不能應付,那就把那一百兩統統喝完!”
劉睿影說道。
“每個人剛來的時候,都是和你一般豪爽大方。只不過后來要么后面的棺材里躺著,要么前面的草棚下坐著。”
老幫娘去吆喝著那些苦工們進來喝酒的時候,徐老四突然現身說道。
“可是我現在還坐在這大廳中央。”
劉睿影說道。
“我曾經,是坐在那上面的人。”
徐老四說道。
手指了指這家雜貨店,飯館,棺材鋪的樓上。
也就是先前滾下兩個五十兩銀錠,又滾下兩具裝在白布袋里的尸體的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