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理不用上官旭堯明講,他也知道。
隨著轎子入了王成的西門。
曉立才漸安下心來。
“可算是回來了……”
他在心中想到。
雖然天下五王都是行伍出身。
但震北王上官旭堯卻是最為奇怪的一個。
自從他當上的了這震北王之后,他就再也沒有騎過馬。
隨身不帶劍,也不佩刀。
去哪里都要做轎子。
卻是一步路都不走。
甚至一度有謠言說,震北王上官旭堯是個瘸子,根本站不起來。
不過在這謠言傳的最兇的時候,上官旭堯卻是突然命人在王城里建造了一座祭臺。
然后獨自一人,從王府里走出來。
一級一級臺階的走到祭臺的頂端。
往放在祭臺最上邊的香爐里插了三炷香。
沿街的路人都伸著頭看著。
但卻沒人知道這位震北王在祭拜些什么。
因為當時既不是節慶,也不是春播或秋收。
更不是要打仗。
只是平平無奇的一天罷了。
但是就在這平平無奇的一天過后,卻是再也沒有人說震北王上官旭堯是個瘸子。
即便有些其他王域的人來了王城,還在喋喋不休這些過時的謠言,也總會有本地人開腔,硬生生的懟回去。
畢竟,他們可是親眼見到過上官旭堯走路。
不光是走路,還上了樓梯,爬了高高的祭臺。
西門面對的長街上空無一人。
曉立面露微笑,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除了是震北王府的供奉之外,還是震北王府以及震北王城的大管家。
事無巨細,卻是樣樣都得他操心盤算。
所以他是極少離開王城的。
就算是震北王上官旭堯離開了,他也會坐鎮在王城中,繼續履行著他的使命。
然而這次卻是與往常不同。
發生了如此大事,按理說上官旭堯身為震北王,自是應該坐鎮王城,運籌八方才對。
但他卻執意要去釣魚。
而且是去離王城足足有三百多里外的紅雁池釣魚。
上官旭堯是向來不會打獵的。
因為打獵總得騎馬。
騎馬就要站起身來。
可是他最不喜歡做的事,就是站著。
因此他只能釣魚。
并不是因為上官旭堯喜歡釣魚。
而是除了這個活動之外,卻是再也找不到一個能讓他坐著消磨時間,卻還不覺得枯燥的事情。
好在這十六位轎夫的腳程極快。
三百多里外的紅雁池,卻是不到一個晝夜就趕到了。
可是上官旭堯卻是在紅雁池旁整整呆了三天。
這三天什么都沒有做,只是一個人靜靜的釣魚。
有時候甚至都抱著釣竿睡著了,以至于被咬住餌料的魚把魚竿拖進水里也渾然不知。
在釣魚前,他就下了一道嚴令。
那就是無論什么事,都不許前來叨擾。
這卻是讓曉立極為難做……
別的供奉還好,只需要護住王爺周全就可。
然而他可是重擔在肩。
此地卻又是遠離王城。
萬一出了什么亂子,卻是需要王爺的金口玉言來獨斷乾綱才行!
曉立越想越是焦急,甚至在紅雁池旁,和震北王上官旭堯爭吵了起來。
“若是王成丟了怎么辦?!”
曉立激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