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瑤是不會回草原的。”
劉睿影又重復了一遍。
“為什么這樣篤定?”
月笛問道。
“因為我和他交過手……他的刀果敢而堅決。那是一把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刀,而持刀之人靖瑤也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劉睿影說道。
“你倒是和他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月笛淡淡一笑說道。
劉睿影這才忽然發現為何他的內心這幾日都無法平靜。
不是因為那位隱藏在暗處的刺客。
而是一種期待。
一種想與靖瑤再次交手的期待。
這種期待感,在一開始的時候或許還能夠壓制,掩飾。
可是一直拖到了現在,卻是全面迸發了出來。
若不是月笛這句話點醒了劉睿影,或許他還會一直這樣煩躁下去。
自從劉睿影走出中都查緝司,來到西北之后。
他也接二連三的,遇到了許多對手。
大到定西王霍望,博古樓樓主狄緯泰,小到那位冰錐人。
霍望和狄緯泰是劉睿影高不可攀,遙不可觸的存在。
但那位冰錐人,卻是實打實與劉睿影刀劍相交的第一人。
在他死后,劉睿影有些感慨,但并未惋惜。
可是對靖瑤,劉睿影卻有幾分惋惜之情。
若不是因為他生在草原,自己生在查緝司,兩個人或許能成為好朋友也說不定。
說到底,劉睿影是有些佩服靖瑤的。
即佩服他的膽識和謀略,更佩服他的風骨。
握緊刀鋒,絕不低頭。
明知此路不通,也要硬生生的趟出一條道來。
劉睿影自問,他沒有靖瑤這般的頑強任性。
“我不知道什么是惺惺相惜……”
劉睿影望著門外說道。
他承認自己有期待。
但他卻并不知道這種期待究竟算不算是惺惺相惜。
有時候最了解自己的,并不是朋友,而是敵人對手。
劉睿影雖然之見過靖瑤一面,交手一次。
但是他敢說,自己比大多數人卻是都要了解靖瑤。
“你還準備繼續等下去嗎?”
月笛問道。
劉睿影沒有說話。
他的心中沒有任何打算。
“我不知道……您覺得呢?”
劉睿影問道。
月笛取出一份震北王域的地圖,在桌上攤開。
“我們現在在這里。”
月笛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說道。
正是他們現在所處的鐵礦場。
劉睿影忽然發現,這鐵礦場雖然是在震北王域鴻洲的地界中。
但實際上卻離鴻洲府城極為遙遠。
“如果你是靖瑤,你會怎么做?
月笛問道。
她卻是讓劉睿影將心比心。
設身處地,把自己變成靖瑤而后在分析一番。
“如果我是靖瑤,我一定會在這里過河,而后便是幾乎無人的平原。若是馬快,一日半就可趕到礦場。”
劉睿影說道。
“所以你還是覺得靖瑤回來礦場。”
月笛說道。
劉睿影點了點頭。
先前他已經說過了。
憑他對靖瑤的了解,靖瑤是絕對不會回到草原的。
就算是銀子買不來箭矢。
他也會動用武力,強搶一座箭械局。
月笛接著又拿出了一份塘報遞給劉睿影。
卻是從中都查緝司本部發出來的。
經由陽文鎮站樓,代轉劉睿影。
“您看了嗎?”
劉睿影問道。
“這是給你的塘報,我為何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