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笛說道。
“可是這把刀殺了我們的人。”
劉睿影說道。
“有些人的職責就是犧牲。并不是為了做什么事。”
月笛說道。
“這是什么道理……”
劉睿影卻是不敢茍同。
在他的心里,每一個人,每一條性命都同樣重要,不分主次。
雖然平常人就像水一樣,隨處可見,平平淡淡。
有些人則如酒,需要取糧食的精華醞釀許久才能成。
可若是沒有水,卻是也根本無法釀出酒。
酒終究是從脫胎于水的。
如酒的人,曾今也是普通人。
唯一的區別就是,普通人向來很惜命。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生活著。
做每一件事都小心翼翼。
而如酒的人,雖不是不怕死,但卻至情至性,快意恩仇。
被取來釀酒的水,終究是極少數。
所以就,也是大多水渴望而不可求的變化。
水會被裝在各種各樣的容器中。
就好像生活里有太多的原則規矩。
普通人總是要被這些條條框框所束縛。
而酒卻能夠跳脫開來。
無論你是用杯,還是用碗。
亦或是直接趴在酒缸里喝。
都沒有人會指指點點。
甚至還會夸贊你一句“海量”!
但這“海量”卻是用無數的水改變所換來的。
按照月笛話,那位死去的陽文鎮查緝司站樓中人,就是即將化成酒的水。
可惜他失敗了。
這一壇酒釀糟了。
并且還有些發臭。
不是每一壇酒都能成功。
這道理就和一個廚子,每天炒的菜味道也會略有不同一樣。
一壇酒在沒有解開封泥的時候,誰都不知道他的好壞。
然而有些時候,卻是在還未釀造完成時,就連酒壇子也一同破碎了。
這樣說未免有些過于壯烈。
但這茫茫人間的每一寸土地之下,卻是都積淀著不知幾尺深的血肉與事故。
現如今,無非是再添了幾具罷了。
至少在月笛的眼中算不上什么大事。
按理說劉睿影應該很能容易的理解才對。
因為他從出生開始,便迥然一身,了無牽掛。
朋友或許還有三兩個。
但血脈至親,卻是一個都沒有。
血脈這個東西,有時候很玄妙。
和你流淌著想通血脈的人不一定會徹底懂你。
但自己的心中,總是會把這當做最后的屏障。
月笛沒有開口回答劉睿影的問題。
因為這個問題,無解。
釀酒需要時間。
人想明白一個問題也需要時間。
月笛當然可以直接了當的告訴他原因。
但是她卻并不想這么做。
拔苗助長從來都不是一件好事。
若是只講道理。
月笛怕是可以給劉睿影講上三天三夜。
即使是把這里所有的酒都喝完,道理卻還是講不盡。
劉睿影沉默著。
月笛也并不著急。
起碼不急著睡覺。
以她的武道修為,每日調息陰陽二極一時辰就已是足夠。
“您方才說道鴻洲?”
劉睿影話鋒一轉問道。
西北兩大王域,各有一個武道圣地。
定西王域的越州,以及震北王域的鴻洲。
越州的劍修,聞名天下。
鴻洲的刀客,卻是在江湖上聲威卓著。
劉睿影忽然聽到外面傳來開門聲。
匆忙往外一瞧,卻是看到小機靈站在了郎中。
“你怎么起來了?”
劉睿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