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巴憨憨的笑著說道。
“我愛吃花生,瓜子給你!”
青雪青說道。
卻是從手中把那兩三粒花生米挑揀出來,然后把剩下的瓜子都還給了那位力巴。
力巴連連推脫,但青雪青卻是一伸手就把瓜子放回了他的口袋里。
“那一起吃吧!”
力巴沒了辦法。
只得重新將口袋中的瓜子掏出,放在旁邊的路沿石上。
其余的人,已經買好了酒。
每個人手中端著一個粗瓷碗,靠著路邊站成一排。
而后一點點喝著。
而后開心的打趣。
雖然不是豪飲,但就這般把酒一點點倒進嘴里,這才能夠過癮解饞。
“青妹你經常來這里嗎?”
文琦文花了不少時間才算適應了眼前的場景。
“對呀……不過文哥你要幫我保守秘密!”
青雪青說道。
卻是轉而又拉著文琦文的衣袖撒嬌哀求起來。
“我現在卻是知道為何我問你練刀之后都做了些什么你卻是不敢說……原來都是偷跑到這里喝酒了!”
文琦文笑著說道。
伸手輕輕的掛了一下青雪青的鼻尖。
“幫你保守秘密沒問題。不過你可得答應我,以后自己一個人來這里,可不能喝成一直醉貓!”
文琦文說道。
“以后?以后我不會自己來啦!”
青雪青說道。
文琦文笑了。
兩人都長大了。
卻是從曾經的草地桃花,換成了如今的陋巷酒缸。
不過他還是很好奇,青雪青這位青府的大小姐,卻是如何會找到這樣底層的市井。
文琦文對這些力巴沒有任何偏見。
在他眼里,無論做什么事,都只是為了吃飯生活罷了。
卻是談不上高低貴賤。
他的父親文聽白就算是鴻州的州統,不得一樣需要吃飯睡覺?
所以他覺得,人都一樣。
沒必要單憑口袋里有多少銀子,身上穿的是什么質地的緞子,就自持甚高,吆五喝六的,看不起旁人。
“還有一件事!”
文琦文忽然又開口說道。
“怎么啦?”
青雪青正準備去買酒,繼而又回頭問道。
“你得請我喝酒!”
文琦文說道。
青雪青笑了笑,在屋里的柜臺上拍出幾枚大錢。
那老婆婆看都沒看,便給青雪青打了兩碗酒。
就在青雪青雙手接過酒碗的時候,柜臺上的錢幣卻是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老婆婆好生厲害!”
文琦文端著青雪青遞給他的酒碗說道。
“哪里厲害?”
青雪青問道。
“她竟然在這么喧囂雜亂的地方,僅憑耳力就聽出你放的錢有點多少。而且就在你接過酒碗的一剎那,她就把錢籠在了袖中。”
文琦文贊嘆道。
“這里的人,哪個不是身懷絕技?就像他,能扛著一丈多高的碗碟,僅憑腳力就能把鴻州府城走個南北。”
青雪青不以為然的說道。
而后拿起了先前那位力巴放在路沿石上的瓜子嗑了起來。
朝陽,夕陽。
今日文琦文出門時,還是迎著日頭。
現在,卻是已經紅霞漫天。
照樣下的桃花如火
夕陽下的酒碗端在手上,喝到肚里也如火。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桃花雖然不在。
可是當年站在花下的人卻依舊。
只是手中的桃花,換成了酒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