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驀然回首,卻發現身后仍舊拴著無數條極為纖細的絲線。
這一根根絲線鏈接著他的頭腦和四肢。
原本以為的自主,事實上卻都是身不由己。
很多時候,知道的太多,就會不快樂。
跟酒喝多了,頭疼嘔吐一樣。
凡是都有個度。
適度則剛好。
過度便會失控。
現在青府的局面,在小鐘氏眼里,卻是已經失控了……
至少超出了她的所思所想。
所以小鐘氏才會覺得,自己很是慘淡……
“大少爺你一回來,你看你爹開心的都坐起來了!你要是早點回來,說不定老爺的病就好的更快了呢!”
小鐘氏輕松的說道。
“主要還是小娘您照顧的好……我這個兒子,算是白養了。一出門這么多年,卻是音訊全無!也勞煩小娘掛念了!”
金爺拱了拱手說道。
“一家人還需要說這些?”
小鐘氏客氣了一句。
卻是已經完全沉下了心來。
她可還是青府的夫人。
自己的女兒青雪青和這金爺一樣,雖然不是一母同胞,可畢竟都是青然的骨肉。
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
就算是青然想要清算自己這些年來在青府內的所做作為,也得估計一下自己女兒的顏面。
何況家丑不外揚。
若是青然當真與自己撕破了臉,那鴻州之內必定也會是滿城風雨。
到最后,折損的還是青府的身價。
這般得不償失的事情,青然想必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弘兒你這句話倒是說得對。你可不算是一個孝順的孩子!”
青然開口說道。
“我這不就是回來盡孝了?孝順這個事,不分早晚。關鍵是要看時候!”
金爺說道。
“你小子回來的,到的確是時候!”
青然嘆了口氣說道。
隨即讓小鐘氏把鴻州州統文聽白到訪一事告訴了金爺。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金爺聽后故作深沉的嘆息了一句。
好似遇上了天大的難處一般。
小鐘氏心里一陣冷笑。
這父子倆定然是早就商量了個七七八八。
眼下卻是要看看自己的態度罷了。
不過事已至此。
她卻也只能順水推舟,不能再行算計。
畢竟青府若是有了什么三長兩短,她小鐘氏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弘兒你覺得此事可為否?鴻州礦場的情況,你最熟悉。”
青然問道。
“若是單論這餉銀被劫奪一事的話,我倒是知道些東西。”
金爺說道。
隨即把劉睿影等人的事,對青然和小鐘氏娓娓道來。
青然聽著聽著便皺起了眉頭。
這些話,金爺也沒來得及提前跟他說。
“查緝司的人已經到了礦場?”
青然問道。
“沒錯……不但到了,還已經損兵折將,死了人。”
金爺說道。
“你妹妹現在也在礦場吧。”
青然接著問道。
眼神卻是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小鐘氏。
“礦場便那些苦工們住的窩棚區內有家雜貨鋪。她現在是那里的老板娘。”
金爺說道。
青然聽后點了點頭。
心中卻是開始盤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