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從未這么早睡過。
除非他喝醉了。
可是今晚那幾壺酒,還遠遠未到能讓他喝醉的量。
金爺覺得有些無聊。
這里雖然是他從小生活的地方。
但這么久都沒有回來了,還是覺得異常陌生。
以前府中的那些熟人,也不知還在不在。
即便在,看到金爺的這副樣子,也不定能認得出來。
當金爺一走進青府的時候,他的心頭就有一種難以言明的壓抑……
仿佛他并不屬于這里。
黑夜中的一座座樓閣,腳下的的石板小徑,以及旁邊的流水花叢,都在無聲的抵制著他。
金爺走到了自己以前的住處,這里倒還是老樣子。
沒有什么改變,也看不出任何破敗。
看來小鐘氏的確沒有說謊。
定然是安排了下人,時時打掃。
不過徘徊再三,他卻是沒有進去。
金爺嘆了口氣,走出了青府。
他還是決定到鴻州府城里,尋一處客棧住下。
離開的久了,人都會想家。
但若是離開的足夠久,家也會隨之而變得異常淡漠,人也會變得隨意起來,四海為家。
金爺不準備從青府的正門走出去。
他當年還在家時,曾讓人在自己的住處后開了一處偏門。
那處偏門修的極為隱蔽。
看上去和普通的墻壁沒有什么兩樣。
由機括聯動開啟或關閉。
那一處機括就在門旁的地面上。
一年四季不是被青草落葉覆蓋,就是被白雪掩埋。
卻是只有他能夠知道。
只不過但他剛剛繞到自己住處的后方時,卻就停住了腳步。
空氣中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竟是把金爺嗆的輕輕咳嗽了兩聲。
緊接著,一道刀芒如同天際驚雷,在黑夜中驟然爆發綻放。
金爺看在眼里,身形飛快的朝后退去。
腳下卻是不慎被一片滑膩之物阻礙,差點打了個趔趄。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之后,發現那道寒芒已經悄然散去。
“是誰?”
金爺問道。
他右手甩開了衣襟的下擺。
露出一把長刀。
“你應該問是誰竟敢闖到青府里殺人。”
聲音響起。
一陣平緩的腳步聲越走越近。
那人隨即點燃了一枚火折子,屈指一彈,就打進了旁邊的燈火中。
“是你!”
金爺這才看清了此人的面龐。
也看清了腳邊橫七豎八躺著的尸體。
都是青府的下人和護衛。
足足有十七八具之多。
有些人已經死了很久。
頸部的傷口,已經結痂。
而有些人卻是剛剛死去。
鮮血還在兀自汩汩流出,在地上匯聚成了一灘血池。
金爺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切,不過他的目光更是定格在面前,這位斯文秀氣的年輕人身上。
“我以為你早就死了!”
金爺動容的說道。
眼眶有些濕潤,聲音也不住的顫抖……
“你認識的我已經死了。”
斯文秀氣的年輕人說道。
“可是你不但沒死,還殺了青府的人。”
金爺說道。
“我本不想殺他們的……只不過你家著實是防備的太嚴密了。所以他們不得不死。”
斯文秀氣的年輕人說道。
說完還對著地上的尸體深深地鞠了一躬,似是在道歉。
“這些場面事,還需要做?”
金爺問道。
“我不是做給你看的,而是為了我自己。因為我真的沒想殺這么多人。”
斯文秀氣的年輕人說道。
還把手中的刀收回了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