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山野,就是一片法外之地?什么講究都沒有?”
趙茗茗問道。
“那怎么會,講究自然是有的。不過城里人都是想怎么活的舒服,像我們,只想著怎么能活下去。”
青年男子說道。
趙茗茗沉默不語……
活的舒服跟活下去,有云泥之別。
想要活的舒服的人,自然有資本去講究。
但一個只想著如何改活下去的人,卻是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為了活下去,什么都能做的話,那也是沒有講究。”
趙茗茗說道。
“還是有的。就說我是個獵戶,但開春的時候,獵戶之間有個協定。就是都不能狩獵的過于頻繁。”
青年男子說道。
“這是為何?開春的時候冰雪消融,應當是狩獵的最佳時機。”
趙茗茗說道。
“沒錯。若是為了錢,開春的的確是個好時候……但開春往往也是野獸們抱窩下崽的時候。出來覓食的,都是父母。我們若是把這些老的打完了,那小的就會在窩里餓死。這樣一來,去不就是絕后了?唱詞以往下去,這山就空了。”
青年男子說道。
“沒想到獵戶對野獸卻是還有里良善之心!”
趙茗茗說道。
“唉……都是討生活了罷了。”
青年男子嘆了口氣是說道。
“可是你們若不狩獵,起步就吃不不抱?那和你先前說的卻是又自相矛盾……”
趙茗茗說道。
“雖然靠山吃山,但可不能坐吃山空。這是山里人都知道的事情。何況這大山可是個寶!除了野獸以外,別的東西也不少。不狩獵的時候,挖點野菜,摘些果子,實在不行,就像我現在這樣,釣一條魚打打牙祭,都能對付過去。活下去當然重要……但活得久卻更重要,我們這些獵戶,一無土地,二無農具,總是要想的更加長遠一些。畢竟這野獸也是生靈,生靈的繁衍要比稻谷的成長慢得多。”
青年男子說道。
“我能喝一口你的酒嗎?”
他話音剛落,糖炒栗子卻是忽然走近來說道。
先前趙茗茗一直在和這青年男子說話,根本沒有注意到她。
“你會喝酒?”
青年男子問道。
把酒葫蘆遞給了他。
趙茗茗也覺得不可思議。
在她的印象中,糖炒栗子最愛喝的就是蜂蜜水。
從來沒見過她喝酒。
“你什么時候背著我悄悄喝酒了?”
趙茗茗問道。
糖炒栗子卻是吐了吐舌頭,沒有說話。
抱著酒葫蘆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大口。
把那青年男子驚的目瞪口呆。
這葫蘆里的酒有多烈,他是知道的。
即便是獵戶們,都得小口小口悠著喝。
方才他那般豪飲,純粹是為了驅寒。
可像糖炒栗子這般喝酒的姑娘,他卻是從來沒有見過。
“姑娘真是好酒量……”
青年男子說道。
糖炒栗子笑笑,轉而面對著趙茗茗說道:
“小姐每次族里有活動都只待一會會兒邊走……人家還沒玩夠呢!”
“所以你就趁我休息了之后,再跑回去玩?”
趙茗茗秀眉一挑說道。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水花聲。
趙茗茗趕忙回頭,看到卻是那有魚咬了鉤,此刻正在水中翻滾掙扎。
同時,那憋悶了許久的雨滴,終究也是落了下來。
砸在水洼中,形成一個個小小的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