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炒栗子點了點頭,二人緩緩的把小姑娘平穩的抬起,放在了馬車前面的橫板上。
趙茗茗扶著小姑娘的頭,輕輕的靠在馬車的車廂上,而后開始動手給她換衣服。
最外面的這條裙裝,已經被泥水和雪水牢牢的和里面的內襯貼在了一起,卻是怎么樣都脫不下來。
糖炒栗子見狀,右手朝腰間一抹,頓時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這會兒你卻是又聰明了!”
趙茗茗說道。
糖炒栗子吐了吐舌頭,調皮的笑著。
隨即三下五除二的,把這位小姑娘身上的裙子劃開,脫下。
在場的都是女人,卻是也沒有什么好忌諱的。
何況救人第一。
即便是個男子,此刻卻是也得把那禮教大防暫且擱置一旁。
“這……”
糖炒栗子看著眼這句小姑娘的身子,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裙裝里面,依舊是一套純白的內襯。
不過此刻,這一身兒內襯卻是以及變成了一套血衣。
沒有一個角落顯露出純白的樣子,全然都被傷口流出來的鮮血浸透了。
有些地方,甚至已經干硬。
方才那樣打的雨水,也沒有能溶解分毫。
“或許真的是救不活了……”
糖炒栗子在心中想到。
她從未見人受過這么重的傷,也從未見人流過這么多的血。
一個人身上有多少血可流?
何況還是一位個頭不高,瘦瘦小小的姑娘。
怕是周身一多半的血衣,都被這衣服吃了。
“都脫了吧……找一身你干凈的,給讓她換上。”
趙茗茗也是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
緩了緩神之后開口說道。
先前她只找了一件外衣。
卻是沒想到這小姑娘里面的內襯卻是已經變成了如此光景……
趙茗茗托著她的身子,想要把她往里面挪挪。
雨雖然停了。
可風勢依舊不減。
受傷的人和醉酒的人一樣,最忌諱的就是吹風照亮。
“嗯?”
趙茗茗的手剛搭在她的身側,卻是感覺到了些許不同。
她湊近一瞧,發現這小姑娘的腋窩下,貼著肉身竟是掛著一把短劍。
雨夜。
一個配劍的小姑娘渾身是血的橫在路中央。
這一切的種種聯系起來,卻是讓趙茗茗也沒有任何頭緒。
先前只是覺得這位小姑娘能收到如此嚴酷的追殺,定然不簡單。
現在看到了這把短劍,趙茗茗更是確信了自己的判斷。
她雙手一使勁,就把小姑娘身上穿的內襯撕開了一個口子。
趙茗茗從里面取出了這柄短劍。
短劍的劍鞘上也都糊著一層厚厚的血污。
甚至已經有些發黑了。
拔出劍以后,趙茗茗看到這劍刃上也覆蓋這一層厚厚的血污。
她放到筆尖處聞了聞氣味,隨即心中盡是了然。
“這小姑娘也是個狠角色……”
趙茗茗把短劍放倒了一旁說道。
“小姐,什么意思?”
糖炒栗子問道。
她剛剛找出了一身內襯,正準備給這小姑娘換上。
“你看這把劍!”
趙茗茗把短劍遞給糖炒栗子說道。
糖炒栗子接過短劍,不解其意。
趙茗茗示意她湊近聞一聞。
這一聞,卻是把糖炒栗子震驚的讓短劍差點脫手滑落……
“小姐……這短劍上起碼有二十七八個人的血跡……”
糖炒栗子顫巍巍的說道,吐字都有些結巴,甚至還夾雜了幾個字的九山異獸們的通用語。
“所以是福還是禍?”
趙茗茗苦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