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姑娘來歷不清.
本以為就是個被尋仇的苦人。
沒想到卻是一個殺人如麻的煞星。
雖然都是血液,但人和人的終究是有點細微的差別。
這些差別,也只有身為異獸的趙茗茗和糖炒栗子才能聞得出來。
何況狐族一脈,嗅覺本就靈敏。
“她醒來,會不會把我們也殺了……”
糖炒栗子問道。
“你害怕了?前面不是還那么熱心?”
趙茗茗笑著說道。
她和喜歡看到糖炒栗子吃癟的樣子。
這個習慣在她沒下列山的時候就有。
也是她為數不多的樂趣所在。
“你有沒有感覺到,這小姑娘身上有一股玄妙的味道?”
趙茗茗看著糖炒栗子正在給她換著衣服,忽然開口說道。
這只是她的一種感覺,但卻又不知道該用什么詞匯來形容。
只能說成“味道”。
“小姐我沒感覺到……”
糖炒栗子說道。
趙茗茗皺著眉,聽著這位小姑娘緊閉的雙眼。
她層聽聞自己的父親趙澤說起過一些天下間的隱秘。
包括為何九山上的異獸,能在一朝一夕間開化了神智,還能夠化為人形。
趙澤說這世間本有不老之學說,人心也可超然于物外游盡那四海八荒之深處。
但不老之物,只有天地。
南北西東之物,都可隨歲月而風化于無形。
可是人之心性卻不會隨之而改變,尤其是那最新這不老之說心性,更是堅定異常。
不過這天地雖然不老,但凡俗也豈可入天?
大道正途便是將自我之心神盡皆灌注于學道或武道,以此求得萬載流傳,是為不老。
但這位小姑娘個給趙茗茗的感覺卻是精神與**極度的不契合。
雖然閉著眼,但趙茗茗也能感到她的精神已然是飽經風霜。
而她的**,卻依舊嬌嫩如同尚未發育的少女。
天下怎么會有如此奇怪的事情?
無論是異獸也好,人類也罷。
這一輩子的光陰,和四季流傳并無不同。
總是春去秋來,寒來暑往的。
這般反反復復中,孕育著新舊交替。
病樹前頭萬木春,四季的輪回,方才能標榜出生命的本色。
但這滄桑卻是需要歷經每一個季節才能幾點出來的。
無論如何,也不該出現在一個小姑娘的身上才對。
神智,在磨礪中撐場,不同的時期,就該去做與之匹配的事情。
童年,就好像是春天。
煙花三月,細雨綿綿。
貴如油的春雨滋養萬物,和煦的春風,拂過柳梢。
驚蟄過后,百花齊放,百鳥朝鳳,生機勃勃,欣欣向榮。
即便是陰雨天,也遮擋不住內心天空的澄凈與無暇。
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歡聲笑語,始終閃爍,徘徊在天地之間。
余音繞梁,即便是三十日也不可斷絕。
那把的春天,趙茗茗也經歷過。
沒有任何猜忌與煩惱。
開心與傷心都一清二楚的寫在臉上。
此間光景過后,便如這少女的**一樣,來到了仲夏。
烈日炎炎,光耀大地。
種種的斗志和激情都盡皆迸發了出來。
豪言壯語更是猶如天涯便的野草似的,吹不盡,數不完。
但無論如何,卻也不是一個殺人的時候。
只有到了秋天。
霜殺百草,萬物肅穆。
比同年之春,多了愁苦。
比少年之夏,多了凝重。
經過了三個季節的積累。
無論是誰,都有理由,也有動機去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