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當然他們還是會把酒言歡,還是會回憶往昔。
畢竟那是兩個人一起的渡過的時光,再怎么斗轉星移,都無法讓其抹殺泯滅。
李俊昌收回了刀鋒,依舊是笑看著店家。
“你莫非是要戲弄我不成?”
店家冷冷的說道。
“事情沒有按照你預想的發展,難倒就是戲弄?”
李俊昌說道。
店家默不作聲。
他也著實沒有什么好辯解的。
“刀在我手。”
李俊昌說道。
“我知道,我不是瞎子,我能看到!而且看得真真切切,極為清楚!”
店家說道。
這句話,連用了三個‘我’字。
看得出,這店家的心中的躁郁之情,已經累積到了一定的地步。
一個人只有在極度焦慮煩躁的時候,才會盡皆回歸于本我。
除自己的一切事情,都對其沒有了任何影響。
“我想讓我的刀什么時候挺,停在哪里,都由不得你。”
李俊昌說道。
“當然我最喜歡的地方,卻是讓他停在你的這里和這里。”
李俊昌話鋒一轉,接著說道。
抬起左臂,伸出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喉間與心門。
店家面色鐵青,只是死死的盯著李俊昌,嘴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臉上的疤痕,尤其是眼皮上的那一處,此刻竟是開始不住的顫抖。
雖然顫抖的并不激烈,頻率他也不快,但顫抖就是顫抖,和李俊昌先前的顫抖沒什么兩樣。
這會兒的店家,看在旁人眼里,那顫抖的眼皮上仿佛爬了一直蟲子,正在不停地拱著身子,向前蠕動。
但無論這條蟲子如何奮力,卻是都無法前進一步。
李俊昌的右臂徹底的垂了下來。
刀劍指地。
店家的目光已然滾燙的灑在他的面頰上。
可是他的頭卻微微的朝右上方揚起,同時鼻尖抽動了幾下。
“這里竟然也有青府中的花!”
李俊昌說道。
“什么花?”
金爺問道。
他不僅對自己這位昔日摯友趕到陌生,對自己的家青府也是極為陌生。
“不知道名字。但這種味道我記得很深。就像他身上的燒臘為一樣,都是忘不了的味道。當時你們兄妹身上都有。只不過她比你要濃的多。”
李俊昌說道。
李俊昌說的妹妹,自然不是指青雪青。
那時候,她還沒有出生。
金爺也只有一個妹妹,礦場的老板娘。
女孩子不管火了多少歲數,不管有沒有成家生子,都是喜歡花的。
越是嬌嫩艷麗的花,越是喜歡。
老板娘也是女孩子,雖然現在變成了女人,但也不例外。
她身上的花香,當然要比金爺身上的濃郁許多。
“那花香……我不喜歡。聞多了,總覺得想吐。”
金爺說道。
“喝酒喝多了想吐是因為喝醉了,花香難道也能醉人不成?”
李俊昌問道。
“或許能醉我,不能醉你。”
金爺說道。
其實他知道,哪里是花香醉人?
醉人的,永遠都是一身花香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