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究問道。
“我記得,但拜師的那個人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是斷情人。這話早先在定西王城相遇時,我就告訴過你了。”
斷情人說道。
“不是什么情都能斷的。你自稱是斷情人,可是仇恨難道不也是一種情?如此的執著與復仇哪里是斷情,明明是天下第一深情!”
張學究說道。
“我斷情,是因為那些曾經的羈絆以及美好總是讓我很彷徨,讓我沒有辦法去專注于一件事。后來我才發現,斬斷了這些庸俗不堪的情緒,才能讓我更快的變強大。”
斷情人說道。
“變強大之后腰做什么?”
張學究這卻是明知故問。
“殺上列山,屠滅狐族。”
斷情人說道。
“所以你才會如此的苛求力量。這倒也說的過去。”
張學究點了點頭說道。
“你能理解?”
斷情人歪著頭,有些詫異。
“當然能理解!你說尋求的太高,導致心有余而力不足,那就需要快速的成長。雖然都說胖子不是一口吃的,但這世上總有捷徑不是?傻子一步一步踏踏實實的走,天才卻是總可以尋找到捷徑。我一直覺得你是天才,無論是武道天賦,還是自身根骨,當年在壇庭中也是蓋壓同輩的存在。所以對于你來說,找到捷徑想必不是難事。”
張學究說道。
趙茗茗卻是又聽到了“壇庭”兩個字。
在與靖瑤的對戰脫身之后,這兩個詞就刻在了趙茗茗的心上。
但她卻是沒有想到,斷情人和張學究竟然也與壇庭有瓜葛。
一時間,她開始擔心起樓上的糖炒栗子和那位神秘的小姑娘。
只不過趙茗茗不敢確定張學究是不是個可以信得過的人,若是可以,她倒是很想抓著他把壇庭一事問個清楚。
“我不是天才。我也沒有找到捷徑。”
斷情人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怎么沒有找到?你都說了斬斷這些羈絆和過去的美好能夠讓你變強,這不就是你尋找刀的捷徑?”
張學究攤了攤手說道。
“難道你不是為了讓我重新回去才如此鍥而不舍的嗎?”
斷情人問道。
“以前想,現在不想了。準確的說,就是方才看到你的那一剎那我已經不想了。”
張雪酒說道。
“那你來的目的是什么?”
斷情人有些迷糊。
隱隱感覺自己的師父有些不對勁。
“我來是為了讓你徹底了斷那些曾經的。”
張學究微微一笑說道。
手上的白骨扇不斷開合,很有節奏的發出“啪啪”聲。
“了斷?如何才能了斷?又怎么樣才算徹底?”
斷情人苦笑著說道。
像是在自嘲。
“你的一切開始,都是在成為我的徒弟之后。一直到那一夜,一直到今時今日。都是因為我。你的未婚妻也是我當了紅娘撮合的,而當初也是我讓你安靜一夜,失了防備,才導致你最終從壇庭叛逃而出。不管是美好的開端,還是噩夢的使然,都是因為我,你說對嗎?”
張學究問道。
斷情人卻是一言不發。
張學究說的每一個字都讓他無比的揪心,同時也更加的茫然。
但仔細一想,到的確又是如此。
斷情人先前從來沒有這么想過,這次被張學究說出來之后,心中卻是有了一絲松動。
“你這是讓我把仇恨轉嫁到你的身上?”
斷情人說道。
他很快就弄明白了自己師傅的意圖。
“不,我只是在尋求一個對你我都好的辦法。”
張學究說道。
“用你的刀,殺了我。這才算徹底了斷了除卻仇恨以外的所有情。這樣你才算是斷情人。這樣我才相信你有決心,也有能力,在往后的某一天完成你尋仇的宿命。”
張學究說道。
手中的白骨扇收起之后朝身后一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