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定力和氣魄是斷情人所沒有的。
“其實,我也是斷情人……”
張學究說道。
“這世上斷情人多了。人總是先上心,再斷情。傷心人遠比斷情的多。不過傷心或許還會好,斷情卻是無論如何也好不了了。但斷情人也絕不止你我兩個。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說自己也是斷情人。”
斷情人說道。
言畢看了一眼站在張學究身后的銀星。
他對銀星也很是熟悉。
當年在談聽雖然見面交集不多,但終究是自己的準師母,對他也頗為溫柔照顧。
要說起那些舊顏色中到底還有什么可留戀的,銀星一定能算得上一份。
“我的兒!誰把你傷成了這副模樣?!”
獅子樓外的長街上,一位華服老者帶著一群人匆匆趕來。
看到披頭散發,滿臉血污,坐在街邊像是個乞丐一樣的張曉陽后關切的說道。
張曉陽尋著聲,很是茫然的抬頭。
雙眼中一片空洞,有些呆傻。
當他徹底看清來這是誰的時候,這次痛痛快快的大哭了起來。
這華服老者,看上去年齡比張學究還要大了不少。
張曉陽定然是老來得子,對其甚為溺愛。
“陽兒別急,慢慢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張老爺子說道。
先是用手把張曉陽凌亂的頭發略微捋了捋,而后卻是又問隨從們要來一方絲帕,把他臉上混著淚水的污泥一點點的全都擦干凈。
只是張曉陽的哭聲卻仍舊不停歇。
反而一聲比一聲高。
“他不是已經安靜好久了……”
張學究很是郁悶的看向外面說道。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小的見了老的,豈不是要多哭哭?這么一哭,沒理也成了有理。”
銀星笑著說道。
心愛的人站就站在眼前,這哭聲傳到耳力也會極為動聽的。
“唉……若真論起來,還是咱們理虧在先。”
張學究說道。
“你想怎么做?”
銀星問道。
雖然她也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強者。
就連狄緯泰見到她,也是禮數倍至。
可一個女人先前再如何強悍,只要她的心中有了一個男人,那就會不由自主的去依賴。
以前的雷厲風行,殺伐果決,敢愛敢恨,全都在頃刻間煙消云散,十不存一。
手刃千百條人命的女魔頭,女煞星,在情郎面前,一定也是柔情似春水,不燙不涼,乖巧的跟個正在打瞌睡的小貓咪一般。
若是放在幾個月前,銀星還未與張學究沖鋒的日子里。
遇到這般場景,定然是大喝一句聒噪!
而后用銀針金線,把張曉陽嚎哭的嘴縫的結結實實。
若還有心情性質,指不定在他老爺子以及趕來的隨從們的臉上,一人再送一朵荷花。
繡荷是銀星最擅長的。
荷葉有幾片,紋理呈何種走失,心蕊如何包裹,全都了然于胸。
中通蔓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
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你身上可還有銀兩?”
張學究問道。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