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娘說道。
“為何它叫磚茶?香味如此濃郁,不能給他起個好名字嗎?”
劉睿影問道。
“草原人叫他什么卻是不知該怎么翻譯,但據說發音和“轉”這個詞極為類似。再者說,這形狀不也和那“磚”差不多?一個名字而已,用不著那么講究。我反而覺得磚茶聽好聽的,起碼一聽知道是什么。青州府城里面的茶樓固然比不上中都城的,但你若是看看那些茶牌上花里胡哨的名字,保準也是頭大。偏偏去了那種地方,還不意思開口問,一問又顯得自己土俗。只能悶著頭瞎點,最后不好喝,也得死撐著面子咽下去,全當是給這茶道交學費了。”
老板娘說道。
竟是絮絮叨叨的和劉睿影說了一大堆話。
看得出,她是極為喜愛這磚茶無疑了。
“來了這么久,也沒聽說你這里有牛奶喝。”
劉睿影說道。
“那你得看是誰住在這里。我哥每天早晨是必定要喝奶茶的,若是不喝,整個一天你就等著他一次次的發作那無名火吧。”
老板娘說道。
“我以為金爺嗜酒。沒想到,卻還這么離不開奶茶。”
劉睿影笑了笑說道。
“生活習慣,很難改。喝酒是為了性情,喝奶茶是為了生活。生活總是要排在性情前面吧?若是沒了生活,又哪里來的性情呢。”
老板娘說道。
這句話劉睿影聽來有些深刻,但當他細細的揣摩了一番之后,卻覺得自己好像沒能領會其中的真諦。
沒奈何,他卻也是跟初次進茶樓點茶的人一樣,不好意思開口去問,只能悶在心里。
“你生活可有什么習慣?”
老板娘忽然問道。
“我?到處跑來跑去的,怎么會習慣?習慣總是需要安定,需要時間才能培養的吧。”
劉睿影說道。
他的確是沒什么習慣。
原先在查緝司中的生活足夠安定,也有不少閑暇。
可是他卻也沒能培養出個什么習慣來。
和大家伙兒一樣,俺不就按的生活罷了。
擁有了習慣的生活,也可以說是一種境界,劉睿影恐怕還是活的太短,這種境界還沒有夠到邊緣。
老板娘把茶壺的蓋子完全打開,隨后朝里面加了兩斤牛奶。
袖中刀伸進茶壺里,不斷的攪動,讓牛奶和茶水更好更快的融合。
潔白的牛奶很快就沾染上了茶色,變得深暗起來。
奶香混著茶香卻時更加誘人。
以至于劉睿影已經忘記了自己想要到門口轉轉,吹吹那清涼之風的想法,一心一心的坐在這里等著奶茶燒好。
“你這袖中刀倒是不虧……除了殺人以外,竟是還有這么多用處。”
劉睿影說道。
“放心,每次都洗干凈的!保證一點怪味都不會有!”
老板娘說道。
攪拌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袖中刀從茶壺中抽出,老板娘將其放到嘴邊,把刀身上瀝瀝啦啦的奶茶全都舔干凈。
劉睿影看的心里很是膈應……
如果這就是老板娘所謂的“洗干凈”的話,這奶茶再香,再誘人,他卻是也不想喝了。
牛奶放進去,煮的時間并不長,老板娘便拿了塊毛巾墊手,把茶壺從爐子上提下來,放到桌上。
茶壺剛一落桌,劉睿影就聽到下樓的腳步聲。
“金爺真是算得準!不早不晚。”
劉睿影說道。
桌上擺了五只粗瓷碗,個頭不大,要比先前用來喝酒的,小了兩圈有余。
“劉省旗也愛喝奶茶?”
金爺十分驚喜的問道。
能找到一個和自己有相同習慣的人,卻是比找到一個志同道合的人更加困難。
不過擁有相同的習慣,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種志同道合了。
“方才聽老板娘細細的介紹了一番,想嘗嘗。再加上這香氣著實誘人,在下也抵御不住。”
劉睿影說道。
金爺大笑著走來,提起茶壺,給劉睿影倒了滿滿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