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客官從哪里來啊?”
老板娘從別處拿過來一個燈盞,點亮后放在桌上問道。
“從哪里來很重要嗎?”
趙茗茗反問道。
臉上掛著笑意,語氣隨和。
但這番回到還是讓老板娘碰了個軟釘子。
“不重要不重要!我這開店做生意的,進門皆是客!哪里來的卻是無所謂,只是……”
老板娘欲言又止的說道。
趙茗茗心知這是老板娘在耍手段,像是要給自己下套。
但這般明面兒上的算計,無論如何也躲不開。
一句將完未完的話,誰聽了都會心里癢癢的,非得追著問到底,聽個結果不可。
“老板娘但說無妨。出門在外,自是沒有那么多避諱。”
趙茗茗說道。
“只是我這里最近不太平……亂糟糟的,怕是擾了姑娘性質。想你遠道而來的,要是再不痛快,那我可就罪過不下了,在下這小門小店的,可是擔待不起……”
老板娘說道。
這還真不是誆騙,也不是把趙茗茗當成了待宰的肥羊。
她這提醒,是出于真心地。
做生意的,開門喜迎八方客。
若是不想做了,干脆把門關死再上上門栓。
可現在人家依舊走了進來,卻是就沒有理由再感人出去。
趕走的是看著只是個把人,但連帶著一起的,卻是這店的氣數與財運。
老板娘雖然是個武修,可是在這些方面她卻很是迷信。
況且,有些話還不能說破!
她又不知道這趙茗茗是何許人也。
總不能直截了當的告訴他,這中都查緝司以及鴻洲與州統府的人都在這里,等著徹查餉銀大案。
因此只能這樣旁敲側擊的提點幾句。
至于能不能領悟,能領悟多少,就看趙茗茗自己的悟性了。
“亂糟糟不就是熱鬧?這里荒無人煙的,能有個亂糟糟的地方也實屬不易!”
趙茗茗說道。
老板娘閉了嘴,心知這兩位怕是不會走了。
但她也沒有太多的惆悵。
走有走的法子,不走有不走的商量。
生意人,哪里會嫌棄賺錢?
李俊昌這時也泡好了茶端過來。
一看他就不是做這行的料,只拿了茶壺,卻是沒有茶杯。
總不能讓人用手捧著滾燙的茶水喝吧?
“老板娘,你這里的小二倒也是有趣!”
趙茗茗看著李俊昌說道。
卻是讓他低著頭,尷尬不已。
“這么一間小店,哪里有什么小二啊!他是我朋友,閑暇無事來敘敘舊。剛好就被我當個不要錢的勞力,使喚幾句罷了。”
老板娘掩嘴輕笑著說道。
“位于如此荒僻之地,還能有朋友來敘舊。看來老板娘的人緣定然不錯!”
趙茗茗說道。
她倒了杯茶,對這杯口吹了吹熱氣,隨后很是小心的放到身邊的小姑娘手里。
小姑娘拿著茶杯,呆呆的捧著,也不知道喝。
趙茗茗看著小姑娘眼巴巴的望著自己,趕忙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面對著她咂了一口。
小姑娘這才把杯子送到嘴邊,一點一點的喝了起來。
“這是我妹子……前不久害了一場大病,確是到現在都有些渾渾噩噩,不清不楚的。”
趙茗茗風輕云淡的說道。
她也沒有想今日自己這番謊話卻是能說的如此自然!
看來先前是因為沒有碰上應景的時候。
凡是只要碰對了時機,那便是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根本無需思考,也不用去太過繁瑣的雕飾。